她的雙手緊緊地摳著絲毯。
緋色的地毯,絲屑如同刺目的血,被摳壞的地方裸露出褐色的地板。
她茫然地盯著他,
像隻孤獨無助的浮萍,找不著方向,神智渙散地隨波逐流,無可奈何地由著身上人不斷地掠奪。
“嶽青珊,你還敢不敢背叛我?”
“……”
“說,敢不敢再背叛我?”
“說”又是一波的撞擊。
“說!”
伴隨著一波波猛烈的撞擊,男人再次惡狠狠地往下揉著她的雙肩,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體內,好像這樣做,能保證她不會再生二心。
粗重的喘息聲如同閃著綠光的狼嚎聲,毛骨悚然。
那次在溫泉邊相遇,看到閃著幽光的狼也沒有這般恐懼過。
一切都淪陷了。
直到最後男人粗喘聲中帶著愉悅,雨收雲散時,她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時,諾大的內室,隻有她一個人蜷縮在軟榻上。
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地板上嗎?
傷痕累累的身子上覆著層散發著木香氣息的薄被,雖然身子疲憊,可是精神卻好了很多,好像出了汗後身子不再似之前那樣體溫偏涼。
她聞了聞身上充斥著那個男人的氣味,這才記起辰時的事。
他強迫了她。
環顧四周,隻有嫋嫋的青煙陪伴。
她吃力地起身想穿衣裳,馬上意識到被扔在地上的衣衫破碎不堪,已撕得不像話了。
門外響起蟬兒清脆的聲音:“郡主,您醒啦。”
青珊抬眸一瞧,蟬兒已走進來,手裏捧著一套時新料子的襖裙。
如此狼狽不堪,她不願意示之於人,她往上扯扯被角,正要開口,卻發覺嗓子幹啞,咳了兩聲。
蟬兒忙放下衣裳,走至幾旁倒了一杯溫水遞與她。
青珊注意到蟬兒腳下的絲毯也換成了新的。
她伸過手接茶時,驀地發現皓腕上刺目的紅色勒痕。
蟬兒也見到了,隻裝作沒瞧見,把茶奉到她手上,道:“郡主喝口茶潤潤嗓子。”
方才內室裏鬧的動靜,外麵的人何曾沒有聽到,隻是太子殿下在氣頭上,誰也不敢上前打斷太子殿下的興致。
及至後來太子殿下叫人打了盆熱水進去,蟬兒端進去熱水後,就瞥到了昏迷的宜安郡主。
她如履薄冰地放下熱水盆,太子叫她出去。
然後,她出門時就聽見手巾浸水然後擰幹的聲音。
沒想到太子殿下親自幫宜安郡主擦拭身子。
這份恩典聞所未聞。
蟬兒更盡心盡力地服侍宜安郡主,心裏篤定宜安郡主是太子妃。
嶽青珊喝過茶後,嗓子好受了些,把茶碗還給她道聲謝謝。
蟬兒接杯子,抬眸刹那,暗自吃驚地看見郡主不止手腕有傷,脖子處也是紅痕累累。
她小臉微紅,訕訕地端走茶碗,抱起衣裳擱置在床榻邊。
蟬兒臉此刻已紅得厲害,她輕聲道:“奴婢服侍郡主更衣吧。”
嶽青珊搖搖頭。
看著麵色紅潤的蟬兒,再一想到自己淤痕累累的身子,道:“打些熱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