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麼都考慮好了。

她無話可說。

跟著來至後宮,走過九曲回廓,仿佛就看到了前世裏的那一夜,前世的事,今生已翻篇了。

北靈的皇宮與東月相較,軒昂開闊,雖沒有東月玲瓏,但顯得大氣。

二人在宮裏乳娘及幾個上了年紀的宮女陪伴下,一路來至端敬敏皇貴妃的居所,含珠宮。

走進去時才發現,一屋子人,並不隻有沐琪的母妃一人。

坐在敞廳正北首的是當朝皇帝沐明帝和盛莊慧皇後。

沒等人報,也沒等請安,慧後已探著頭欣然地打量著走在沐琪身邊的著月白襖裙,清水出芙蓉般的女子。

沐明帝莊嚴地坐在上北首看著二人向他請安。

“見過父皇、母後、母妃。”沐琪先揖道。

嶽青珊進門時已看到胡須花白,咳嗽體弱的沐明帝和他身邊慈愛的慧後.

記得前世,是三年後開春沐琪進犯東月前,沐明帝離世的。

至於慧後,好像被安置在慈寧宮裏,安度兩年孤寂時光,就離世了。

端敬敏皇貴妃上次在齊王府對她有救命之恩,這時換了種身份與她相見,可以看出皇貴妃滿臉的尷尬。

嶽青珊同沐琪一起作過揖,就聽著沐明帝氣虛地回道:“免禮。坐吧。”

拉家常一般的隨意口吻。

沐琪就拉過嶽青珊,一起坐在了敬妃下首。

眾人看太子對這個女人極為用心,不由得青眼相加。

嶽青珊坐下來時,正聽到慧後笑道:“嶽姑娘,是哪裏人?”

青珊微皺眉頭,卻見皇後一副純真無害的眸光望著她。

她知道最近北靈的人臣都反感東月,但皇後還在認真地等她回答。嶽青珊若無其事答道,“我是建康人。”

“東月啊!”

慧後吃驚地望向抿嘴不語的沐琪,轉而望向咳嗽的沐明帝,眼光繞了一圈又望向嶽青珊道:“太子去東月的次數不多,你與我們太子是如何相識?”

這個問題她不好作答,但既然有問,如實相告便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正要說,手被沐琪按住。

沐琪先爽聲道:“不打不相識。今日特帶青珊來向父母母後請示受冊。還望擇一良辰吉日,早日完成受封儀式。”

“咳咳,太子,今年多事之秋,黃道吉日可以著道人選個年後的,受冊的事不急。”沐明帝漫不經心地咳嗽,皇後忙替他撫著後背,皇上心氣順了,握著拳放在嘴邊,話鋒一轉,“聽說洛陽出了西蜀餘孽。”

“兒臣已經命人將亂黨餘孽都處理了。請父皇放心。”沐琪道,“兒臣希望能早已封妃,還望父皇恩準。”

皇帝又是一陣咳嗽,沒有接他後麵的話,隻是道:“你辦事我放心。”

說著起身就要離開,走時客氣地讓敬妃招待好青珊。

“那麼,兒臣明日令人選日子。”沐琪征詢道。

沐明帝咳嗽著道:“今年是否相宜,先問問道人怎麼說。”

說著,在皇後的攙扶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