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後哀道，“蔣家姑娘雖然不敬，但遇到這事，傷心欲絕，人之常情，你要給萱兒一個公道，不能讓萱兒白白死去。”
“是啊，太子與我姐姐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蔣鈺不客氣道，“我姐姐絕不會自盡，她是被害失足溺水的，您一定要查清姐姐死去的真相。”
蔣鈺在無形中已駁斥了自殺的話。
念她尚未及笄，皇後不同她理論，眾人看向太子。
“聽說萱姑娘之前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坐在流芳池邊暗自垂淚，論起來，那個刺激她的人才是真凶。”派給蔣萱的宮女寄奴落淚插話。
“一定要給蔣姑娘一個交代。”敬妃也泣道。
大殿裏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隻有蔣濟遲遲沒有說話。
沐琪的臉色一直很陰沉，麵若冰霜，但手筋突出，眸子裏壓抑著一團怒火。
宮女們都見過蔣萱生前與太子爭執過，隻不敢說出來，大家心知肚明，含沙射影，卻不點明。
蔣萱一死，沐琪在朝堂失去蔣濟這個重要支柱，可想而知，損失多麼慘重。
蔣濟麵色沉沉，等著太子還他一個公道。
沐琪的一句話，會改變蔣濟的決定。
“太——”
剛剛上前想說什麼，蔣鈺的手突然被伸出的一隻手拉回去，蔣濟朝他的女兒默默地搖搖頭。
蔣鈺見她父親示意著，微微發紅的滄桑眸子又注視著榻上直挺挺的姐姐屍身。
“太子。”皇後提醒地喚他一聲，這個時候他應該發話給蔣濟一個公道。
沐琪沒有回應。
“蔣姑娘不會這麼白白死去，太尉放心，太子定會還給您女兒一個公道。”見太子不發話，皇後尷尬地向蔣濟表明自己的態度。
“公道？什麼公道？”蔣濟問。
“這——”
皇後再次拿眼望向沐琪。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姐姐的命已不在。”
這個時候大家都很驚訝太子的沉著冷靜，自始至終，都沒說太多，隻是聽著不滿的人、畏懼他的人、別有用心的人含沙射影。
卻不曾說一句話。
良久，沐琪反握著拳手，望向門外，一字一頓道：“我，自會給太尉一個交待。
“願太子體恤老臣，查個水落石出，以慰萱兒在天之靈。”蔣尉看似謙恭，但是字字一頓。
沐太子沒有再說話，背手踏出乾清殿，徑直往流芳池而去。
罰跪的宮女見到太子，戰兢兢地跪揖。
沐琪走至蔣萱最後一次坐著的石頭邊，呆呆地站了一會，驀地轉身離開。
一路上，沐琪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太子殿下，屬下認為蔣姑娘不是自殺的。”步歸終於忍不住道。
“哦，你認為是他殺？”
步歸點點頭：“屬下認識的蔣姑娘雖然使小性子，但不是懦夫。”
“是啊，她不是懦夫……”沐琪握著的手，指關節咯咯作響。
步歸道：“但是眾人心裏都懷疑太子殿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漁翁今天有什麼異常？”
“聽說蔣姑娘死前與他見過一麵，屬下記得太子與蔣姑娘在乾清殿爭執時，他提過要去安慰蔣姑娘。後來太子在半路又碰上蔣姑娘說了幾句話，宮裏有人說蔣姑娘氣哭了，離開流芳池，不知為何最後出現死在了流芳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