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柳隻受過蒙學,年紀尚小,不明白“一樹梨花壓海棠”是何意,但察言觀色,聽得大家忍不住大笑。
一看這情形,就朦朦朧朧明白什麼,不覺臉一紅。
嶽青珊靜靜地打量著坐在中間的姑娘,除了臉蛋長得像太尉之女外,渾身不一處不散發著急功近利的氣息,彈得一手琵琶,但可惜了。
沐玳這時已然明白一切,長鬆口氣,自顧喝下一杯酒壓驚。
看到歐陽柳這張臉,他就會想到蔣萱,終於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沐太子把這個令他恐懼的女子賞給了李大人。
他想著又長鬆口氣。
見這隻白狐如此心虛,青珊心裏暗自好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殺人就得償命。沐琪是不會放過你的。”
嶽青珊心裏想著,見他杯子已空,喝道:“還不替齊王殿下斟酒!”
在一旁侍酒的婢女忙得上前倒酒。
這裏歐陽柳已經放下了琵琶,親自端了一杯酒敬獻沐太子。
沐琪沒有喝,直接交給旁邊的侍從代為喝了。
然後歐陽柳又識趣地敬自己的新主人李大人,眾人起哄,不知怎的,就從單人敬酒變成交杯酒。
成人的世界,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孩子。
嶽青珊看著歐陽柳心裏歎氣,不過有一點沒想到,歐陽柳別看年紀小,卻能應付自如,好像在交際方麵受過專門的調教,她也很會察言觀色,大大方方地與李大人喝了交杯酒,且並不把這事看得多麼嚴重。
喝過酒後,劉大人又提議趁歐陽柳被收入李大人府前,再露個才藝。
歐陽柳看向太子,在征詢太子的意思。
沐琪喝著茶道:“不必問我,直接問你的新主人。”
“是。”
歐陽柳小臉微微一紅。
那裏李大人礙不過眾人罰酒,又因太子發話了,他隻好道:“姑娘你全憑自己心意吧。”
“不行!”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都驚愕地望向齊王殿下。
定定地看著齊王方才的氣焰突然又蔫了。
沐琪冷笑:“不行什麼?”
沐玳坐如針氈道:“三弟是覺得,已快至子時,該散了。”
“還早呢,不到二更天,怎麼盡興?”沐琪淡笑,又轉而望向歐陽柳,“去吧。”
沐玳睜大眸子盯著滿心歡喜去作準備的柳兒。
他雪白的麵龐憋得麵皮紫漲,心虛地看著歐陽柳退至開闊之地,嫋嫋起舞。
跳得還是蔣萱當日在敬妃生日上跳過的一段。
柳兒很像蔣萱,所以他害怕蔣萱來索命吧。
看到這支舞,白狐驚得說不出話。
嶽青珊心裏暗嘲,沒想到這隻白狐有害怕的時候了。
蔣萱與她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她呢?
沐玳苦著臉看了一眼沐琪,隨後眼睛偷偷瞄嶽青珊,“你是故意的。”
青珊目光移至不遠處正在跳舞的柳兒身上。
“老三,在說什麼?”
沐琪盯著他淡淡地問。
絲竹聲悅耳,幾位大臣目光都被柳兒吸引,沒有在意齊王殿下與太子之間的對話。
沐玳回過神,這麼問豈不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