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屬下也不知，關係到很多事情。”步歸說完恭敬地作了一揖，隨後快步跟上沐太子。
落寞的身影在抄手遊廊上慢慢走著，轉過小角門，就不見了。
隔壁的院子是他的齋戒靜思的地方。
為什麼傷心時要一個人扛，為什麼傷心時就不肯麵對她，難道兩個人相處不是互相分擔對方的喜怒哀樂嗎？
雨天的氣溫變得寒涼，站了一會，青珊已連打了兩個寒顫。
保林婢子從西邊的遊廊走過來，殷切道：“姑娘，身子禁不住濕氣，婢女扶您回屋裏歇著吧。”
“保林你告訴我，太子與蔣萱何時相識？”青珊突然抓住保林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老繭，那是握劍留下的。
青珊跟著婁昭叔叔習得花腳貓功夫時，手上都未生過繭子，而保林的繭子很厚，她的功力應該很深。
保林看了她一眼，猶豫幾息，扶著她回屋裏，半晌吐氣道：“太子與蔣姑娘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從小一塊長大？
如同她與婁炎，與昭叔叔叔，嶽青珊驀地明白了。
原來他們真是青梅竹馬。
難怪敬妃對蔣姑娘視若己出，難怪蔣萱屢次無理取鬧，向來威儀的皇家諸人都不曾當回事，向來嚴謹的沐子良也沒生過氣。
難怪，難怪……
蔣姑娘就是沐子良內定的太子妃。
滿堂文武公認的，而她被蒙在鼓裏。
蔣萱之前來耀武揚威是有道理的，也是有底氣的，相反她這個初來乍到的，才是敬妃忌諱的。
保林見郡主的表情陰晴不定，一下子愣住了，隨後描補道：“但同太子感情最好的並不是蔣姑娘，而是另有其人。郡主你放寬心，那個人已經不在世上了。你身子還沒好呢，別想太多，明眼人都看出來太子最喜歡的是你。”
“哦，保林，你說的，另有其人，是不是姓諾？”
“您知道呀。是前工部尚書諾大人的千金，奴婢聽說容貌、品性、家世樣樣都好，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大家都說她與太子很般配，是北靈最漂亮的——”
保林雀躍的話戛然而止。
猛地驚醒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話鋒一轉，笑道：“但據奴婢看來，再美也美不過郡主。”
青珊知道保林是好意的，淡然一笑，好讓保林鬆口氣。
外麵的雨一直在下，她看看天色已黑，便道：“掌燈吧。”
“是。”
保林小心翼翼地點亮屋裏所有的羊脂燭。
嶽青珊又叫保林過來，兩人攜手坐在席上，保林起初不敢，因青珊堅持，她才斜簽著坐下。
“太子從前和蔣姑娘與諾姑娘一起長大，又與諾姑娘交好，為何沒有與諾姑娘訂親呢？”從前她沒太重視，現在看著沐子良這個樣子，她想搞清楚沐琪的心思。
保林咬了咬唇，不敢說，吱唔道：“奴婢，也不知道，可能年紀尚小，還早了吧。”
“保林，太子既然撥你來服侍我，我問什麼你就如實答，不要含含糊糊，若你執意隱瞞，我就讓太子讓你從哪兒來再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