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的命就在母妃手裏。母妃自己看著辦吧。希望明日聽到受冊的懿旨。”沐琪打斷她的話,沉冷道。

聽了長子最後的警告,敬妃猛然驚醒,神色變得很不自然,忙點頭道:“太子的話,母妃明白了。太子希望何時受冊?”

“越快越好。”

“太子,要這麼急嗎?”

“很有必要。因為子尚到處散播對你的長媳不利的謠言,兒臣唯有盡快立妃,讓青珊變成北靈人,才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兒臣希望父皇母後和您在三日後,都很開心地為青珊受冊。”沐琪起身離開時,臨別又道:“我等著母妃的好消息。”

敬妃欲言又止。

“母妃也請放心,作為交易,你的條件我也會答應,子尚的事不會透露於第三人。這銀針留給母妃做紀念吧。”沐琪一下子就揣摩出敬妃的所思所想。

敬妃紅了臉。

“太子,你”敬妃不解地看著他,說出心裏的困惑,“證據給了母妃,難道你不擔心?”

“母妃是誠信之人,既然達成了這交易,兒臣願意相信你,母妃不會變卦。”說完,他不在乎敬妃的吃驚,嘴角一抹笑意滑過,頭也不回地快速走出含珠宮。

次日一早,內侍快馬加鞭從皇宮裏徑直奔往太子行宮。

“皇上有旨,即刻宣宜安郡主覲見。”

一入後宮深似海。

再次來到這座巍然的皇宮時,跟著宮婦走過長長的抄手遊廊,轉至另一處翠色環繞的庭院。這裏沒有戒備森嚴的侍衛。

青珊正覺得奇怪時,忽見沐玳從正房裏麵出來。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那隻白狐看到她後,狹促微蹙,駐足睨著她,皮笑肉不笑:“喲,這是誰啊,不知以什麼身份來拜見我朝皇帝。”

“好狗不擋道。讓開!”青珊直截了當地罵他。

白狐的眸子裏閃過不易察覺的戾氣。

引領的宮女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不免替新來的郡主捏一把汗。

不光是她,恐怕聽到郡主罵他是狗的宮女都要遭殃,此刻她們隻能裝聾作啞,退至一旁。

氣氛劍弩拔張。

眼看兩人快要動手打起來。

宮女們不由得心提到嗓子眼,誰都不敢上前勸解。大家都知道齊王殿下的性子,笑裏藏刀,綿裏藏針,最不能得罪的皇子。

沐玳猛被激怒,正想要罵她,可轉念又想到這裏是父皇養病的地方。

不敢大聲造次,他攥著拳頭冷哼一聲,“女人逞一時口快,追悔莫及。”

說著甩袖離開。

“誰在外麵吵鬧?”從正房傳來一陣沙啞的伴隨著咳嗽的聲音。

一直抱病在床的沐明帝耳朵還中用。

正是這位想在有生之年一統天下的皇帝,導致北靈周邊的子民流離失所,無法安心耕耘,難民無數。

先是西蜀的戰火紛爭,接下來就輪到東月。

道不同不想為謀。

和無數渴望太平的百姓一樣,北靈周邊的子民,對這位英明的北靈好皇帝沒有半分好感。

許多人燒香,恨不得這位到處打仗的皇帝駕崩。

可是,當聽到沐明帝沙啞中帶著急促的喘氣聲時,嶽青珊恨不起來,現在的他就是個孤苦伶仃的老人,被身邊的人算計著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