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身邊有你二哥的線人,母妃怕了,這些人都跟了本宮九年,個個有感情,查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處治,隻好先避開,你二哥天性狡猾,較於你之上,母妃怕你吃虧。”
敬妃說著撿起一張抄好的佛經字紙,字跡工整漂亮,連連歎道:“沒想到那姑娘寫的字在你之上,你要她的字有何用呢?”
沐玳走過來拿起另一張來看,淡笑:“果然寫得一手好字,母妃什麼也不用問。我自有主張。”
看著小兒子一臉的戾氣,心裏盤算著什麼,敬妃再次想起蔣萱的事,憂心道:“玳兒,難道你想找人模仿她的字跡?這事情若暴露了該怎麼辦?”
“母妃過慮。她的字傳神有力,即便是模仿,也學不到精髓之處,談何去模仿。”沐玳開著玩笑話,順便將抄好的佛經卷好,攜進兜裏,“母妃這些年受了二哥不少氣,是時候討回公道了。
“你,打算怎麼做?”
敬妃吃驚地看著沐玳狹眸裏閃過的狡猾,見他胸有成竹,她反而心裏更不踏實。
依目前的情形來看,沐琪較沐玳更有城府。
她擔心受冊不成,沐琪會將沐玳殺死蔣萱的事抖落出來。
想著敬妃苦口婆心勸道:“玳兒,你二哥要娶東月國的女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旨意已經下了,我們何必再自打麻煩,隨他去吧。”
“母妃,若有一件事不會牽連到母妃,也不用我們自己動手,就能讓嶽青珊主動離開二哥,母妃願不願意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有這等好事?”
“當然,兩全其美的事,何樂不為。二哥一直不把我們當成親人,和皇後相處都比咱們親,讓他稱心如意我們能得到什麼?”
敬妃沉思良久,道:“玳兒,這件事你看著辦,但凡事小心,千萬別落下把柄。”
“母妃如此束手束腳,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沐玳聯想起府裏昨晚出了盜賊的事。
敬妃環顧左右道:“咳,能聽到什麼風聲,你好好照顧自己,母妃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這次定萬無一失。”
齊王府的信鴿飛至南方,不到半日,風塵仆仆的送信人從南方官道騎馬朝洛陽而來。
那送信人千裏迢迢,及至到了嶽青珊受冊前一日,趕到洛陽驛站。
停留一夜,半夜裏送給嶽青珊的那封信再一次失竊。
送信人不敢聲張,隻好原路返回。
“洛陽之事已知悉,盼你快回,兵至邊境,隨時待發。”
沐琪連連看了兩遍,怒氣衝衝地將紙揉碎,仍在地上。
步歸不知原因地問道:“太子為何生氣?”
沐琪閉目不語。
步歸拾起揉碎的信遞,就聽見沐琪淡淡道:“你自己看吧。”
步歸打開看時愣了一下,如實稟道:“屬下派出的人不曾見過郡主發信,這其中會不會有誤會?”
會是誤會嗎?
沐琪閉目再一沉思,猛地想起一件事:“步歸,還記得那個送菜人?”
“太子是說一直在觀音寺裏的那個男子,屬下派去的人一直在暗中觀察,不曾有什麼異常舉動,每日都在寺裏齋戒,不過可以肯定,那人疑點重重,被太子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