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忙作揖道:“屬下不敢。可是將軍也是為郡主好,郡主若執意離開,就從屬下的屍體上跨過去。”

“放肆!”嶽青珊生氣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昔日的同袍突然翻臉,

也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氣氛頓時變得很緊張。

偏偏這個守衛性子倔強,不肯讓步。

這正是婁昭派人來看守別院的用意所在。

有他在,婁昭很放心。

嶽青珊真得拔出匕首抵著他的脖子上。

誰知那守衛竟然麵不改色,還主動了朝匕首靠近,堅定地道:“郡主離開這裏之前,請先殺了在下。”

嶽青珊沒有辦法,昔日同袍,怎可能親手殺了,何況原本隻是想嚇唬他。

誰知道,他並不害怕嚇唬。

青珊隻好收回匕首,道:“你真得希望我這輩子住在這見不得光的地方?”

示弱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淒涼,道說出了她的心聲。

守衛微愣。

因為安郡主與她一起上過戰場,在將軍府抬頭不見低頭見,早已相熟,他從內心深處希望安郡主好。

當聽到郡主這軟弱無力的聲音,守衛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安郡主,屬下也是奉命……”

嶽青珊再次問道:“為了奉命,所以你認為我犯了什麼法,要困縛在這裏?”

“屬下……”守衛紅著臉垂下頭去,話語有些心虛。

他既是將軍信任的人,也是安郡主相信的人。

無論如何,他都相信昭將軍是為安郡主好,可是這種好在安郡主看來,卻不是好。

昭將軍把安郡主放在別院時,他隱約猜到將軍有可能要金屋藏嬌。

但安郡主性子高烈,加上之前聽聞過與沐景帝的傳聞,守衛相信昭將軍的心思要落空了。

現在安郡主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不願意待在這裏。

守衛想著退後一步,別過臉去,不再看安郡主。

嶽青珊見狀向他作了一揖便離開,後麵的種碧和湘樹也匆匆作揖離開,三個人就走出了後院的角門。

雨後的清晨空氣涼爽,但每個人的心都收緊著。

自從沐子良的兩萬大軍壓境後,便宣稱十萬大軍逼近丹陽。

掐指算算,辰時已過,婁昭領的兩萬軍隊應該也快到了丹陽。

青珊與種碧、湘樹都替他擔心,同樣擔心婁昭的還有魏秀寧。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無聲地哭泣。

她很害怕婁昭會遇不測,同樣也擔心兩國交戰後,無論孰勝,都讓她傷心。

經過一夜大雨的洗禮,空氣格外得清新,陽光也格外的耀眼,金色的光芒從林子上空灑進來,照著剛幹掉的小路泥巴,也照在嶽青珊的麵龐上。

她擦了把汗,望望林子縫隙的日頭,道:“消息可放出去了?”

“嗯,婢女用的是將軍留在別院的鴿子,親手把信寄上,放飛了信鴿,估計在子時之前,昭將軍會收到消息。”走在前麵挎著包袱的種碧忙道。

“嗯,那就好。一定要把消息及時帶到。”嶽青珊擦著汗。

旁邊的湘樹見狀,忙遞來水囊道:“郡主喝口水,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