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溫婉端莊的模樣,沒有心思反駁她的酸語。

魏秀寧粉唇微勾,衝她優雅地淡笑。

青珊原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麵對這樣的挑釁,她沒有計較,轉而看向婁語嫣,道:“麻煩皇後送一匹馬給青珊。”

皇後嘴角翕合,彌補錯誤地點頭道:“好,我這就替你安排。”

說著麵色複雜地往府門走去。

她不想破壞這十多年的情份。

皇上的甜言蜜語,無非是想讓她幫忙扣留住嶽青珊,當作皇上的棋子。

“青珊,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婁語嫣牽馬勉強笑道。

嶽青珊淡淡地點頭,翻身上馬,策馬向東奔去。

婁語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長歎一聲,自言自語:“十萬人馬,都隻為她……”

嶽青珊若是留下來,隻怕當不成人質,反而會給東月帶來滅頂之災。

魏秀寧走過來輕笑,緩緩吐氣:“皇後,宜安郡主不能為東月獻力,隻怕會被覺得無用了……”

婁語嫣大吃一驚,驀地轉頭望向神色如常的魏秀寧,道:“此話怎樣?”

魏秀寧看向左右,示意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二人走入內院。

這裏魏秀寧才道:“不知皇後有沒有聽說過宜安郡主的身世之謎?”

“你是如何知道的?”婁語嫣更為吃驚。

雖然風言風雨裏有這種說法,但是魏秀寧才剛來東月半年,怎麼會知道這些傳聞。

但她心裏已知不妙。

“皇後,不僅我知道,連將軍府的婢婦全都知道。”此話有誇張之嫌。

實際上,還是那一日夜宴前,魏秀寧在帶上角門後,偷聽了婁昭與嶽青珊在院裏的談話。

她不慌不忙地接著道:“若身世真有問題,試想皇上會讓她輕鬆離開?這麼多年的栽培與付出,沒有收獲會甘心嗎?”

“你的意思是……”婁語嫣吃驚道,難道皇上會在路上對付嶽青珊?

她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可能,青珊隻會活著,若她一死,沐景帝豈不會更加瘋狂地大肆侵犯我們東月?那會帶來覆巢之災,再說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皇上也會顧及手足之情……”

魏秀寧一聽,淡笑道:“皇後宅心仁厚,與宜安郡主情同姐妹,自然不舍,但是皇上會甘心嗎?皇後此舉,已讓皇上失望,皇後想過最壞的打算嗎?”

“你心裏既然清楚,為何你不動手?”婁語嫣猛地驚悟過來。

魏秀寧在激將她,是她自己不甘心,想要借她之手拔除眼中釘,她差一點又上當了。

魏秀寧臉色難看,強笑道:“皇後,秀寧隻是為您分析其中利弊,說真心的,我也希望宜安郡主能好好的。”

“你是希望她與昭叔叔再無瓜葛吧?”

謊言被毫不留情地揭穿,秀寧的心猛地被揪了下。

眼裏的一絲慌張一刻閃過,瞬間恢複鎮定,歎道:“皇後殿下,我是為您打算啊,與將軍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