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若捅到沐景帝那裏,她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主子,不如咱們派個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來人說著做了個殺人的手勢。

魏秀寧一個激靈,坐立不安。

她怎麼敢呢,絕對不敢。

這些僧人是不知道嶽青珊的真正身份,而她是知道的,明知故犯。

若被沐景帝知曉,那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性命之憂,是要夷族的。

依沐子良的性子,他若知道了,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的哥哥魏溫筠。

她下意識地搖頭,連連道:“不,不行,絕不能這麼做。”

“主子,難道就打算這樣放過她?”

魏秀寧手止不住地顫抖,幽幽道:“不,絕不能這麼做。既然已經走了,就算了,何必再苦苦相逼呢?”

來人一頭霧水,說要毀掉此女的人是夫人,現在說同情此女的也是夫人,到底夫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對付此女。

良久,魏秀寧歎氣道:“和主持說好好整頓寺裏,餘者一概不要再管。等訓好一批新鴿再說。寺裏發生的事我會向主公稟報。退下吧。”

看著來人畢恭畢敬地退出,消失在竹簾外,空蕩蕩的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唉聲歎氣。

寧園裏的每一樣設施都不是她喜歡的。

尤其裏院子裏的那個池子和那個亭子。

也許是做了壞事,她總是心虛,擔心半夜走不好路,腳步踩空就會溺水淹死。

偌大的屋子裏隻聽到她的一聲歎息。

看似光鮮的她,溫婉端莊,隱忍大度,卻也有不甘心的時候。

她不服氣於自己的光芒被嶽青珊遮蓋住,總是想方設法地要突出自己的優秀,以顯示嶽青珊的孩子氣。

可是無論怎麼做,婁皇後還是站在嶽青珊的立場上,婁昭呢,雖然已認她為妻,可他心裏的某個位置,不曾為她打開過。

她似乎活在了嶽青珊的影子裏。

光芒都被嶽青珊擋住了。

魏秀寧看看天色,碧空如洗,正是暖日當空。

她坐上馬車,在回將軍府的路上。

這時的丹陽已經燃起了烽火,沐子良仍然決定兩軍正式交鋒。

對於青珊的誓言,所謂的兩國不侵犯的盟約之誓,在青珊毀約離開他時,已經失效。

兩軍先派出一艘戰艦,進行了初次的正麵交鋒。

婁昭的戰船攻無不克,很快將北靈的戰艦擊沉。

船上的兩百會水性的將士有的被風浪卷走失蹤,有的好不容易遊水回到岸邊,還有的被東月戰艦上的士兵拿了繩子強行套住,成了俘虜。

站在岸邊觀戰的沐子良麵不改色。

接著他又派出六艘最新的戰艦,這幾艘戰艦,都是北靈在烏郡修造的最新戰船,底層兩邊各有三個圓眼,削尖的木樁通過圓眼可以直接刺穿對方的船身,極易造成漏水沉船的事故。

戰船一字齊發,婁昭也發號施令,派出六艘戰船,一字齊發。

眼看雙方慢慢逼近,都至江心。

氣氛劍駑拔張。

隨著戰旗的舞動,戰船揚歌猛進,箭雨縱橫,雙方戰艦俱已加入混戰。

這時北靈軍使出了殺手鐧,開始從底層對付東月的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