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珊跌得不輕,覺得手肘和膝蓋都發疼,腦子也渾渾噩噩的,被兩個小二哥扶起來後,稍稍平複心情,感激道:“多謝小二哥,我沒事了。”

仔細想想好像除了手肘和膝蓋剛剛疼過,現在身子真得沒事了,已覺察不到疼痛的地方。

“姑娘,要不要小的找個大夫,替您瞧瞧?”

“沒事。”嶽青珊淡笑,揉了揉手肘,一點不覺得痛。

店小二見她話語輕鬆,也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下樓去。

嶽青珊回到屋裏,靜靜地坐在床榻邊發呆。

沐子良還是挑起戰事了。

這場仗昭叔叔吃了虧,不知道沐子良會不會趁勝追擊,提前兩年吞並東月。

這是最壞的結果,和前世一樣。

但是她希望昭叔叔能活下來,彌補前世的遺憾。

嶽青珊重新收拾包袱,門外傳來一陣陣的敲門聲,她警覺道:“誰?”

“姑娘是我。”門外傳來小二哥的聲音。

“有什麼事?”

“我們掌拒擔心你跌傷,還是請了大夫替您看看。大夫就在門外,您要不要出來見見。”

青珊隻覺奇怪,掌櫃為何這麼熱心?

她打開門讓小二和大夫進來。

那大夫坐下來,仔細尋問了跌傷的部位現在有無疼痛感後,又替她把脈。

直覺告訴嶽青珊不應該暴露自己懷孕一事,但見那大夫看似很尋常,店小二又是一副關心客人的模樣,不好推辭,橫豎都是素昧平生,互不相識的,知道了也無妨。

於是猶豫再三,把手伸出來。

大夫兩指按脈,靜聽片刻,蹙眉道:“姑娘的脈象有點奇怪,不知最近是否常受驚擾?抑或是憂思過度?”

青珊心裏涼了半截,大夫沒有提孩子,隻提脈象,加之方才跌傷不覺得痛,故而她心裏忐忑,擔心孩子有事。

隻好回答道:“大夫,我覺得近日很好,睡眠也足。”

大夫聽了蹙眉不語,再次替她的另一隻手把脈,然後問:“姑娘近日有沒有覺得身子有不妥的地方?”

不妥?

嶽青珊仔細回想,搖搖頭:“沒有。”

大夫道:“但我發覺姑娘是體質偏寒,身子發虛,脈象有點奇怪,姑娘可覺得近日有怕冷、無力症狀?”

嶽青珊點點頭:“的確比先前要怕冷,大夫,我,有無大礙?”

“不妨,多休息,注意不要勞思過度。”

大夫說著起身,對店小二道:“這位姑娘沒跌傷。叫掌拒的不用擔心。”

大夫說完就告辭了。

他自始至終未曾提過孩子的事。

嶽青珊心裏納悶。

懷孕的人總是比常人嗜睡,想著她又躺下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她是從疼痛中醒過來的。

隻覺得腹部絞痛,渾身汗濕,痛得意識不清時,她強迫著自己掙開眼,掙紮著起身走至桌幾旁。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為什麼這麼痛?

她心裏忐忑不安,擔心是方才跌倒孩子沒了。

提起孩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和沐子良的孩子快沒了。

青珊痛苦地摸了摸小腹,她的孩子一定會頑強地活下來。

孩子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