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應該是諾夫人沒有答應下來，又礙於眾多侍衛在門外把守著，諾夫人沒有把事情大鬧，但是下午好像還求過一次。”
沐子良蹙眉：“諾大人呢？”
“諾大人被灌醉了。”周三忙解釋道，“其實也不能說是喝醉，那酒裏被放了蒙汗藥，諾大人在睡夢中被燒死的。”
“這麼多年，這件事一直是小人的心病，小人從沒幹過這種缺德的事，大丈夫，應該拿刀拿槍在戰場上廝殺，用這種陰險的伎倆害了諾家滿門，在當地引起恐慌，也成了老王爺最心虛的一件事，雖然都是被逼的，但是的確都有參與。諾家的上上下下十來口人，包括諾大人，諾夫人，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死於這場火災，四姑娘，就是安郡主，整個諾家等著您沉冤昭雪。”
前世裏根本沒有發生這一出！
青珊的心被重重地一擲。
沐子良冷哼一聲：“婁昭是什麼樣的人安郡主比你清楚，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敢一味地往婁昭身上潑髒水。”
狐狸周三麵色大驚，焦急地辯解道：“小的說的句句屬實，不敢刻意誇大，也不敢有所隱瞞，小人可以對天發毒誓。”
步歸看了他一眼，歪嘴一笑。
“好。”沐子良幽眸緊緊地盯著他，沉聲道，“你現在就發毒誓，如有半句隱瞞，不光這輩子死無葬身之地，下輩子也隻能做畜生。”
狐狸周三吃驚地望向沐子良，嘴角翕翕合合，說不出話來。
他抱著僅有的一線希望，試圖嶽青珊能幫他說幾句話，可是嶽青珊麵無表情地望著他，完全沒有替他說話的意思。
“怎麼？不敢發誓？”沐子良再次沉聲問道，“我問你，婁昭有沒有參與這件事裏？”
“有，有。”狐狸周三隻管點頭應道，神色裏帶著絲慌張，但是非常肯定地道。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隱瞞的？”
周三忙搖頭道：“小的，沒有絲毫隱瞞。沒有隱瞞。九年前的事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小的跟隨王爺隻做過這件虧心事。”
“是嗎？”沐子良道，“你家王爺若也覺得是虧心事，為何還敢收留安郡主做自己的嫡女？婁昭呢？他也讚成？”
“我，我好像忘了說，昭將軍想把四姑娘放在將軍府沒有成功，就想把四姑娘送給人養著，可是先皇看得緊，最後隻好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把四姑娘接到嶽王府，這樣四姑娘名義上是主子，實際上是先皇眼皮底下慢慢長大的人質，必要時，四姑娘可以對付北靈。要知道沐明帝最器重的皇子，與四姑娘從小訂有婚約，這也是沐明帝彌補自己與皇甫木蘭的遺憾，巧的是，那位皇子與四姑娘打小感情篤厚，大家都覺得是天作地設的一對，盼著兩個人長大成親呢。小的聽說，那位皇子，後來立為太子，現在老皇帝駕崩，估計就是登基的沐景帝。”
“是嗎？”沐子良冷笑，“你的意思是婁昭知道這件事並且讚成四姑娘做人質？”
“人質正是昭將軍提出的。”
周三的話像一個晴天霹靂，驚得嶽青珊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