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蔣濟向她一揖：“我求你照顧鈺兒。”
青珊的目光移至他的手腕，“有一事不明白，既然你放心不下蔣鈺，為何又傷自己？”
蔣濟麵色難堪，他垂首看著自己手上的傷，歎道：“既然沒有死成，就多給自己一點希望吧。在這世上我最放心不下的是鈺兒。還望你能理解。”
“作為朝臣你是該被千刀萬剮，但是作為一個父親，我敬佩你。”嶽青珊聽了淡淡道。
牢房裏濕氣太重，青珊不禁捂著嘴咳嗽一聲：“長話短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蔣濟嘴角翕翕合合，但是看到嶽青珊冷凝著他時，心裏的小算盤就被拋之腦後。
他陷入回憶：“萱兒很可愛，比她的妹妹更討人喜歡，我們老夫人很溺愛這個長孫女，對她寄於厚望，她從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還請了宮裏的老人嚴格地教導，老夫人希望按照將萱兒培養成未來的北靈皇後，起初我不答應，後來萱兒自己也說喜歡二皇子，我猶豫了，改變了心意，想不到啊，這個錯誤的決定害了萱兒一生。”
“長話短說，我不想聽關於你寶貝女兒的事。”嶽青珊冷冷道。
蔣濟的回憶被打斷，他咽了口氣，隻好跳過這段，接著道：“記得那年中秋節前後，是皇祖爺的生辰，東月國的太子和三皇子又來了，我知道他們來並不真正為祝壽，而是想見皇甫將軍的姑娘，不過，東月人想不到的是，皇甫姑娘已經指婚給了諾家。那天他們太子喝醉了，就在院子裏說了些瘋瘋顛顛的話，是我派人送東月太子回屋休息。然後，那晚，嶽正說了幾句話，說進了我的心坎，我想他是醉酒這人，就沒有回應他，沒想到他卻隻是裝醉，說和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青珊的眸子能結冰霜。
蔣濟顫巍巍道：“他說我們可以合作，得到各自想要的。也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居然答應了他。”
“難道從那時開始，你們就一直在聯係？”
“不，沒有，我是北靈重臣，太祖爺一直重用我，我怎麼可能做出賣主求榮的事！我隻是在某個方麵與嶽正達成協議，為了萱兒，我協助他帶走皇甫木蘭和，諾家的女兒。”
嶽青珊的臉色變得更蒼白。
“是你告訴他，諾家莊園的位置？”青珊心沉了下去。
蔣濟很不情願地點頭。
他心驚膽顫地望向嶽青珊：“我和你招供一切，隻為鈺兒，希望你別反悔。”
“我反不反悔，你都沒有選擇。”青珊繃著臉，一字一頓道。
蔣濟嘲諷著自己，“是啊，我別無選擇，本來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可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隻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吧。不想讓這件事隨風化灰湮沒地下。”
青珊冷冷地凝著他。
蔣濟又道：“後來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嶽正，東月和我們北靈的太子都各自登基。原本我以為嶽正登基後，對皇甫木蘭是一時頭腦發熱，不是真的喜歡，已經不打算再和他有牽扯了，可是有一天早上，皇宮裏發生了一件大事，宮裏傳出一件令人恐怖的事，諾家莊園一夜之間遭到荼毒，所有人的都燒死了。包括最小的女兒諾蘭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