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蔣濟多年的老仆人欣然落淚。

“你們這是?”蔣濟不解地問向步歸。

難道真得要放過他?

“皇上的意思,太尉大人,暫且禁足在此,不準踏出門外半步。”步歸淡淡道。

蔣濟動容。

雖然軟禁,但是皇上分明留了情麵,終究還是念在君臣一場的份上,從輕處治。

如此說來,他的女兒蔣鈺也有可能逃過一劫。

求一求皇上,也許會放過的。

蔣濟吃驚的是,嶽青珊前腳離開,步歸後腳跟來。

估計嶽青珊知道皇上饒他不死,趁步歸沒有接他離開的空隙,套出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塵封已久的秘密。

但,說到底是他心太急了,對皇上沒有信心,才急著寫那封信,與嶽青珊做交易。

實際上,他完全可以不做這個交易。

這才是嶽青珊沒有答應做交易的真正原因,她早已知道皇上會饒恕他,饒恕蔣鈺。

可笑可歎,自己跟隨皇上這麼多年,卻沒有猜透皇上的心思。

蔣濟動容地道:“罪臣,謝謝,皇上。”

他一字一頓,嘴角翕翕合合,無顏麵對聖顏。

“關於蔣大姑娘溺水的事,皇上說他會親自來過來解釋。”步歸又再次淡淡地道。

蔣濟淒然,估計嶽青珊說的是真的。

他不知道如何麵對時,步歸已經轉身,領著侍衛們大踏步離開了宅子。

回到皇宮後,步歸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詳細地稟報了沐景帝。

沐子良正坐在案前看著烏郡遞來的折子,自言自語:“戰船按照計劃造得差不多了。”

說著長鬆一口氣,好像完成了多年以來的心願似的。

他完全沒有聽清步歸說的話。

過了一會,才從欣喜中回神道:“蔣濟的事多留意著,若他真心悔改,朕也不會趕盡殺絕。”

“太尉大人看似有悔過之意。”步歸說完又是一頓,看皇上正沉浸在烏郡傳來好消息的喜悅之中,欲言又止。

沐子良雖然沒有看他,但步歸跟隨自己多年,他已經猜到步歸還有什麼話,便抬看向他道:“步歸,你有話但說無妨。”

步歸斟酌著道:“屬下去地牢時,遇到了皇後。”

“她去地牢做什麼?”沐子良凝色,想了一會,道:“傳保林過來。”

保林是他派去服侍嶽青珊,但同時也是效忠皇上的宮女,關於皇後的事保林每隔幾日都要彙報。

保林匆匆趕過來,抬眸就見皇上冷冷地盯著她。

她吃了一驚,然後就聽見皇上沉沉的聲音:“皇後去地牢的事,怎麼不通報?”

保林撲通跪在地上,直呼:“皇上饒命,奴婢不知道皇後去了地牢。”

“胡說!”皇上突然將手上的折子重重地摔在案上,“欺君罔上,是不是想死?”

“回皇上,奴婢真不知情,皇後申正時出門,奴婢問了,皇後說去見一個人,若是皇上問起來,就讓,讓皇上親問她。”

沐子良聽了,知道是嶽青珊已經信不過保林,估計八成是知道保林每日向他彙報情況的事。他蹙眉看著地上心驚膽顫的婢女,“皇後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