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珊呆呆地由著他一次更比一次的深入探索,慢慢地被他帶至又一個未曾領略的境界。

一柱香的工夫過去,激-潮退盡後,身子溫暖潤滑地縮在他的胸前,身上新添的暗紅的吻痕夾雜在舊吻痕間,沐子良伸出一隻手從後麵抱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撥弄著她的玉山之巔,目光定定地望著床幃,似乎在想心事。

他垂首看了一眼女人緋紅的臉頰,閉起的杏眸,寧靜安祥的睡態,眼睛裏流露出溫柔的笑意,看著胸前的人兒好像就是他的心捧在麵前般踏實。

沐子良穿衣起身離開,沒走多遠,大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來,四周無人,萬賴俱寂,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撣開,慢慢地肩頭就蒙上一層白,他走得慢,順帶欣賞著這雪景,感慨日子過得真快,大業未成,馬上就要過年了。

正想著,忽覺清香撲鼻,一頂油紙傘落在他的頭頂,擋住了飄落下來的雪花。

沐子良微愣,轉身就看見蔣濟的女兒凍得紅通通的臉上掛著一絲善意的笑容,她雙手擎著傘幫沐子良擋雪。

不是人人都敢這樣做的,沐子良麵無表情道:“你跟蹤朕?”

“皇上,罪臣之女隻是路過。”蔣鈺臉色蒼白道。

沐子良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懷疑道:“路過?你要去哪裏?”

這條路通往的方向可不是慈秀宮,而蔣鈺是被軟禁在慈秀宮的,她還沒有資格自由自在地走在皇宮的大路上。

蔣鈺知錯道:“皇上,奴婢是奉太後之命,前往衣飾局領取太後定製的首飾。路上恰巧遇上皇上,這把傘留給皇上吧。”蔣鈺說著把傘推到沐子良胸前。

由於動作過猛,手背貼到了沐子良壯碩結實的胸膛上,她微微紅了臉,手略收回一點,拉開與他胸膛的距離,但是心裏止不住地顫栗,驚慌地看著皇上,生怕他會動怒。

正要發作的沐子良在看到蔣鈺心驚膽顫的樣子時,剛衝至嘴邊的話又吞回去,他依舊是麵無表情地盯著蔣鈺,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出虛偽的破綻,可是落了空。

沐子良蹙眉看著她一副天真無邪略帶憂鬱的眸子,緩和語氣道:“朕的事不用你管,傘你自己打著吧。”男辦說著就轉身離開。

蔣鈺鼓足勇氣,上前一步,擋住沐子良的去路,踮著腳高擎著傘,替他遮雪,道:“皇上保重龍體,外麵雪大,一會就化成水,很容易冰到身子,若凍壞了身子怎生是好?大齊的安居樂業需要皇上有個健康的體魄。”

蔣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沐子良的反應,見龍威並未發作,又壯著膽子補充一句:“還請皇上為了大齊的子民著想保重龍體。”

那聲音清朗幹淨,像琴聲一樣純澈,沐子良盯著她沒有一絲的動容,蔣鈺一直擎著傘,胳膊舉得有點酸,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恍惚間,沐子良仿佛看到了那個令他覺得抱歉的蔣萱,蔣萱被沐玳所殺,這件事,他心有愧疚,這時他自然而然地把對蔣萱的愧疚轉移到蔣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