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五千兩冒死一試,想著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一下:“願吾皇成全。”
過了好久,院子裏死寂一片。
此人利用棋局想讓皇上收回成命,簡直是罪大惡極,步歸的劍已拔出,隻等皇上發話,對麵人的腦袋即刻落地。
沐子良盯著地上的人片刻,淡淡道:“佛門淨地,朕不與你計較,但是,想用一盤棋局,救下蔣府滿門,這筆交易於朕來說不劃算。”
“皇上願賭服輸。”
圓覺的聲音令沐子良為之一愕,這人真是反了天,竟然逼迫他!
步歸已經劍指向那人身前,隻等皇上開口發話,立刻叫他知道忤逆的下場。
圓覺呼吸不暢,垂首瑟縮,沐子良嘴角微扯:“好一個圓覺,看起來很害怕死,又為何主動找死呢?”
“圓覺是怕死,但是死得值,再害怕也要勇於麵對。就像皇上輸了棋,再不甘心也應該麵對。”
聽了這話,沐子良拍案而起,死死地盯著他。
步歸的劍又向前一寸,抵在了他的脖間。
冰冷的閃著寒光的劍鋒就抵在圓覺的脖子處的肌膚上,圓覺的脖子像不聽使喚的膝關節一般,僵硬地伸直,強作鎮定的麵上,偶爾掩飾不住的驚懼,這一切都讓沐子良心生異樣。
舍生取義的書生,何以害怕至此?
他想了會,唇角微勾:“朕已經命人把蔣濟暫時關押,這一局你勝了。”沐子良說著幽眸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這名男子。
隻見圓覺好像還是緊張,麵上依然沒有露出蔣濟逃過死罪後的欣喜,他還是擔心地睨著抵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劍。
沐子良眸光微微眯起,一揚手。
嗖——
步歸的劍又重新回鞘。
圓覺這時才徹底地鬆口氣,好像大難不死僥幸逃過一劫的慶幸,忙叩道:“多謝皇上不殺草民,草民願銜草結環,日後求菩薩保佑殿下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沐子良閑閑地喝著茶,不置可否,此人是個為救蔣濟舍生取義之人,真是可笑可歎。
小抿了口茶,沐子良放下杯子,轉身離開。
留給圓覺一個錯愕的表情,皇上就這麼走了?
他猶不相信地跪坐在地,抹了把虛汗,方才命在一懸,這銀子實在不好掙啊。
走出門外,沐子良站定在觀音寺門口,回望左右,人多眼雜,他原本想說什麼,步歸已經心領神會地上前附耳傾聽,然而皇上歎口氣道:“罷了,一會再說。”
說著他急匆匆地上了軟轎,吩咐步歸抄至觀音寺後門,步歸凜然,聽命走在前麵領路。
“郡主,你看,皇上好像沒有回宮?”錦茜喝著茶突然看到沐景帝從寺裏走出來,狁豫半晌,才探身走進軟轎,有點吃驚道。
青珊回過頭時,就看見一行人拐至另一條巷子,但是那條巷子也可以通往皇宮,隻是比街上人少些,她沒有起疑,閑閑道:“沒什麼,那條路通往神武門。或許想換條道走吧。”
錦茜鬆了口氣:“也不知道魏公子找的人可不可靠,這件事有沒有成。”
錦茜說著話,看著從寺裏陸陸續續地走出的香客,獨獨不見那個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