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越來越如石膏一般,蔣夫人手不停地顫抖。
此時也不敢再說話,隻怕鈺兒聽到心煩。
她的鈺兒呀,怎麼會受如此大的折磨,明明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為什麼會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蔣鈺一直閉目咬唇,沒有再叫痛,也沒有哼哼唧唧,唯一能判斷她有多痛的是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這個時候有人尖叫:“血,血……”
蔣夫人看到時,眼睛呆了呆,徹底地愣住了。
步歸很快就把太醫帶過來,這速度快得令嶽青珊有點驚訝,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平常。
蔣夫人看見劉太醫後,淚眼婆娑,道:“劉太醫,快,快幫我的鈺兒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劉太醫放下藥箱,緊抿著唇走過去,看了一眼,命人先把鈺姑娘扶到榻上。
太後定了定神色,忙道:“快,扶起鈺姑娘。”
步歸聞言,上前一步打橫抱起蔣鈺至耳房的床榻上放下。
劉太醫慢條斯理地拿了小枕頭墊在蔣鈺的手腕下,細細把脈,過了一會,搖了搖頭,卻什麼話也不肯說。
蔣夫人臉色蒼白,心情沉重,隱約地覺得不妥。
太後的臉色早已變了,站在一旁,強調著:“劉太醫務必保住龍裔。”
“微臣盡力。”劉太醫勉強道,把過脈後,劉太醫抬眼瞧了蔣鈺的麵色,起身,語氣沉重道:“太後,鈺姑娘有流產跡象,微臣隻能說盡力穩固。”
蔣夫人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坐到蔣鈺身邊,暗自垂淚。
太後急道:“劉太醫,鈺姑娘就靠你了。你一定要保住龍裔”
“微臣實在惶恐,一定盡力。”劉太醫說著走到正堂開方子。
正堂裏,坐在對麵的嶽青珊看著劉太醫顫抖地寫方子時,淡淡地問:“劉太醫剛從哪裏來?”
劉太醫微愣,忙道:“稟皇後,微臣剛出宮要去李太守那裏,路上遇見步歸大人,就被步歸大人叫過來了。”
“哦,那一會你還要去劉太守家?”
“是。微臣奉皇上之命,去給劉太守的內子看病。”
嶽青珊淡淡地點頭,劉太醫見皇後不再發話了,才又戰戰兢兢地開方,墨跡未幹時,太後已迫不及待地叫宮女去抓藥。
劉太醫見宮女遠去了,才又道:“鈺姑娘身子弱,又受了撞擊,這兩日不要再到處走動,吃了藥後,最好每日吃點人參補氣。”
“人參有,本宮帶了幾斤過來。”太後忙道。
蔣夫人紅著眼睛道:“多謝太後。”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太後歎氣,“隻希望鈺姑娘能早日康複,為皇上誕下龍子,日後有的是享不盡的福。”
“隻怕她沒有這個福份……”蔣夫人說著眼圈又紅了,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方才大家手忙腳亂,都沒有注意到皇後,這時太後才看到嶽青珊麵色如常地坐在椅上喝茶,太後心裏不由得怒氣竄上來。嶽青珊竟然這麼淡定!
如果剛才她不是在屋裏,太後就很自然地認為蔣鈺差點流產的事,是嶽青珊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