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炎故作生氣道：“性子還是沒變，母老虎，我才不要呢。”
“你——”嶽青珊氣結。
“你什麼你？我說的是實話。”
青珊想了想不氣反笑：“膽小鬼，縮頭烏鬼，遇見母老虎你還不把頭縮起來。”
婁炎被嗆了一句，氣怔了，想了想也笑道：“看來你性子一點沒變，我不和你吵了。我問你，你跑來這裏幹什麼？”
嶽青珊遲疑片刻，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人？”
“你在懷疑什麼？”婁炎收斂了笑意。
錦茜道：“郡主和奴婢是看到了一個人，追到這裏，誰知不見了。”
“我方才被人推了下，好像有個人一直在暗處盯著我。”嶽青珊神色沉冷道。
婁炎沉吟片刻：“這裏我常來，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青珊你的意思是那個人隻是跟蹤你？”
“是啊。”嶽青珊捋清思路，肯定地道，“不是針對丁姨娘的，那個人明顯是衝著我。”
“你認為會是誰呢？”婁炎問道。
嶽青珊環顧左右空寂的園子，搖搖頭：“暫時想不到。”
他們走到了璃園的入口處時，丁夫人的婢女銀杏正往這邊過來，因為許久沒見人出來，丁夫人不放心，就特意地派了銀杏過來找她們。
“炎小將，郡主，這裏已經荒蕪了，尋常時連我們都不敢來呢，丁夫人擔心你們，著奴婢請你們去華椒院。”
“你告訴丁夫人，我們即刻過去。”嶽青珊衝銀杏笑道。
銀杏會意，知道他們還有些話要講，就笑著應了聲離開了。
青珊站定看著銀杏離去的身影，然後歎道：“丁姨娘的病你知道嗎？”
“知道。”婁炎轉身望著入口處的河岸邊停泊的小船，若有所思，“被打擊成這樣，我也沒想到。多少與我有點關係。”
“都是命。誰也想不到。前世我都沒想到呢。”青珊也轉過身望向那隻小船歎道。
婁炎淡笑：“青珊，今生還沒過完，你怎麼想前世？真是奇怪，如果是我，我會說來生。”
“對牛彈琴。”青珊一字一頓。
婁炎回嗆道：“彼此，彼此。”
嶽青珊不理他，走到那船上坐下來，雙手撐在膝蓋上，輕托著下巴，發呆地望著枯荷。
枯荷下麵的水麵上清澈地倒映出天上變幻的流雲，平靜的荷塘裏暗流湧動。
她沒想到，這一世會發現這樣的變故。
如果前世婁昭是因忠自殺，那麼今生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她有點難過，仰起頭望向那天，自歎個人之渺小。
什麼時候婁昭有了謀逆之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婁昭會不會比前世的下場好一些，畢竟按照她現在的經曆，重生後，事態會朝著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她扭不過天意，隻能順天意盡人事。
想到這裏，她有點莫名的煩躁，隨手扯了旁邊的枯荷，輕輕地攪動著塘麵上暗裏湧動的浮雲，攪得支離破碎時，聽著嘩嘩的水聲，心情略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