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更多不確定的因素讓事情複雜地朝著最終同樣的結果發展。
嶽-武-帝盯著出神的她,轉正身子,直視著眼前漂亮的人質,淡淡笑道:“你曾經說過,與東月共長存。現在你卻想遠走高飛,你不僅背叛了皇兄,而且還投入敵國君主的懷抱。你讓皇兄怎麼原諒你?除非,你做出一件讓皇兄認可的事,皇兄就把皇甫木蘭的屍骨還給你。到時還可以替死去的人修一座祠堂供世人祭拜。”
青珊的杏眸裏,隱隱蔓開了一抹幽森的恨意。她淡淡道:“皇兄可否讓我先看一下我娘的屍骨。要不然我怎麼確定就是呢?”
嶽-武-帝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在大殿裏震蕩,沒過幾息,笑聲頓時收斂:“怎麼你還不信任皇兄?若朕欺騙你,哪怕隨便撿幾個白骨你能看出來是不是?”
嶽青珊神色微凜,“這正是青珊想要問的。”
她對視著高高在上的嶽-武-帝。
大殿裏一片死寂。
過了一會,空蕩蕩的大殿裏傳來嶽伯緯冷漠的聲音:“跟我來。”
嶽伯緯說著往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青珊沉著臉跟上去。
路經禦花園時,在烏漆青石板的走廊上正好遇上撲蝶的郭家姐妹花。
郭保初頭上戴著皇後才佩戴的九鳳釵,身上的衣裳也是皇後的規製,她坐在椅榻上看著正在戲蝶的郭保幼,口內笑道:“慢點,仔細別絆跌倒了。”
話音未落,郭保初遠遠地看見皇上路過,她起身福了福,正要開口時,發現後麵跟隨而來的嶽青珊。
經年不見,再看到宜安郡主時,郭保初的眸子驀地睜大,她吃驚地看著宜安郡主往前走去。
嶽青珊隻是瞥了她一眼,迅速地收回目光。
嶽-武-帝也沒有看向她們,沿著走廊徑直朝前走去。
等他們來到一間隱蔽的院子時,皇上叫侍從們都退下。
嶽-武-帝站在院子十字甬路的中間,望向西廂房,“進去吧。”
嶽青珊望向閉著門的房間,身子像灌了鉛一般,邁不動步子。
她突然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耳邊又傳來嶽-武-帝的聲音:“怎麼,擔心有詐?”
嶽青珊沒有望他,風吹過,杏眸裏氤氳出一層淡淡的薄霧,麵前的房子也變得模糊起來。
她腳步沉重地走至房門跟前,伸手輕推了下。
門“吱啞”一聲的打開。
慘白的光線照進房間。
房間正中的圓桌上,擺放著一個圓形黑色壇子。
青珊身子巨震。
她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那個黑色的壇子。
她走至跟前,稍顯遲疑。
末了伸手打開那蓋子,一直積壓在心頭的陰影隨著那蓋子的打開而慢慢地消散。
她隻覺得渾身的血液凝固,手變得顫抖起來。
裏麵有一隻黃色的布包。
布包的周圍是
骨灰
心好像要窒息了。
嶽青珊怔怔地望了片刻,回過神,伸手去取那黃色的布包。
布包裏放著的是先皇的一封遺書。
她打開遺書看到嶽文帝的熟悉的筆跡和那枚戳過的私印時,眨了眨眼睛認真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