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珊遠遠地看著神色匆匆的婁炎，心裏慌了慌。
她在緊張什麼呢？
婁炎遠遠地揚了揚手，後麵跟隨而來的侍衛都駐足停在院子外麵，婁炎隻身走進院內，上前揖道：“叔叔。”
婁昭淡淡地問：“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叔叔要不要親自審問？”炎小將看向嶽青珊問著婁昭。
青珊身子微震，輕咳兩聲，掩飾內心的緊張。
“珊兒，你生病了？”婁昭沒有立刻回答炎小將的話，而是轉過頭看向旁別邊輕輕咳嗽的嶽青珊。
“我沒事。”青珊垂下羽睫，話鋒一轉，“你們抓誰？”
但願不是沐子良。
婁昭輕拍她的背：“你不認識。青珊你這病根要早點想法子治，下午我叫宮裏的禦醫來替你開副方子。”
青珊止住咳，抬起杏眸道：“昭叔叔，下午你不去審問那個犯人嗎？”
這也正是婁炎想問的話。
婁昭聽了，就對婁炎道：“把她押到王府來，在這裏審問也是一樣。”
聽了這話，青珊心裏的顧慮才緩解了些。
如此說來，抓住的人不是沐子良。
若是沐景帝，昭叔叔不會這麼隨意的。
青珊不禁好笑，也是，像沐子良那樣神龍見首不見尾，能在婁小將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離開的人，怎麼可能會被抓住？
“昭叔叔抓的人也許我認識。”
“是魏秀寧的婢子，在送殯當天失蹤了。”婁昭淡淡道。
青珊眨眨眼睛，“她有什麼問題嗎？”
“秀寧是北靈國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她的婢子白芷想逃跑，不過被抓住，也許能問出什麼。”
“昭叔叔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秀寧的？”
“從她換掉府裏的管家開始。”
那是好久的事了。
原來昭叔叔什麼都了然於胸。
嶽青珊又問道：“昭叔叔審問，我可以一起旁聽嗎？”
“你想陪我審案也可以。”
將軍府的地牢裏。
火光映得人臉紅紅的，兩邊的牆璧上掛滿了各種刑具，上麵還帶著陳年的舊血。
嶽青珊跟著婁昭往最深處唯一開通著天窗的地方走去。
她曾經也在這裏和婁炎一起審問過別的犯人。
走到天窗下麵，青珊仔細地打量著絞刑架上捆綁的女人。
魏秀寧的婢子白芷。
她見過白芷幾次，不過魏秀寧身邊的人，她見過最多的是綠衣。
綠衣是昭叔叔的人。
其實昭叔叔早就不放心魏秀寧了。
要不，也不會把綠衣指給魏秀寧做貼身侍女。
白芷低垂著腦袋，還沒有受過皮肉之苦，隻是雙手雙腳被銬起來，有氣無力地掛在鐵鏈上。
還沒有吃過苦頭的白芷非常安靜地望著地麵。
青珊看了眼側前麵沉冽的婁昭。
婁昭緊緊地盯著白芷。白芷這時才抬眸看過來人後又垂下腦袋。
“白芷，你想去哪兒？”婁昭淡淡地問她。
白芷臉色白了白，抬頭再看向說話的婁昭，眼裏帶著恐懼：“將軍，你，怎麼知道的？”
“知道什麼？”婁昭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