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沉悶的聲音,倒在地上的女子頭部已經被血跡染紅了一大片,血湧了出來,流向她的四周,舉著木雕的女子五官扭曲地傻笑著,眼裏冰冷至極。
看著地上的女子死去,她嗜血一笑,扔下了木雕,木雕鋒利的尖角處猶在滴著血。
嶽青珊一陣心痛。
“你為什麼要殺她?”
女子回過頭冷冷地駁道:“我們三個必須有一個死,另外兩個才能繼續活命!”
嶽青珊驚住!
她突然想起兩名女子方才說的話。
這裏的人要找齊三個女人,一起陪葬,而她的到來,正好就是她們的死期,也是她的死期。
這兩個女子相處久了,處出了點感情,估計商量著讓她死,這樣,她們也好活命。
可是想不到的是,嶽青珊的警惕性和防衛性很強,沒有讓她受傷,反而自己的同夥受了意外之傷。
就是蝙蝠見了血一樣,另一個同伴二話不說,索性順其自然,反戈倒擊,將手中木雕對準了自己的同伴狠狠地砸下去。
“隻要死一個,另外兩個就能活著。”殺死同伴的女子麻木地念叨著這句話。
門外的人聽到了動靜,推門而入,喝斥道:“怎麼回事!”
“你們在鬧什麼!”
白麵書生的話音落,如鷹隼般的目光就落在躺在血泊中的女子身上。
他稍顯意外,沒有表現出憤怒,隻是淡淡道:“原來死了人!誰殺的?”
殺人的女子驀地指向了靠在牆壁邊的一臉錯愕的嶽青珊。
白麵書生冷哼一聲:“剛來就替我殺了一個,你可真有本事,放心,下一個就輪到你了。你們兩個也跑不過,都是少主子的夫人,恭喜了。”
白麵書生說著叫侍女進來拖著那個死去的女子屍身往門外走。
地麵上蹭出了一個長長的血路。
門再次被關了起來,沒有人來擦洗血跡,屋子裏散發著一陣陣血腥的味道。
嶽青珊冷冷盯著對麵蛇蠍心腸的女子。
隻見女子顫抖了下,然後回過神來,不解地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不去再找第三個人了?”
“已經找齊了。”青珊冷冷道。
人心是最難猜測的東西,方才兩個人還互相鼓勁打氣,安慰著對方,轉眼之間,為了一條生路,弄得你死我活,將人性湮滅。
萬萬想不到,看起來柔弱的美人,手上卻沾滿了罪惡的血。
青珊歎息一聲,方才踢錦杌時,用力過猛,腳有點痛。
肩膀也在避開木雕時,不小心撞在了旁邊的柱角,原本受傷的地方,疼痛加劇。
她坐在榻上,輕揉著腳裸。
屋子裏傳來背後女人仍不能接受現實的聲音:“我不會死,我不會死……”
她好像中了魔魘,一直在喃喃自語。
好像沒有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你不會死,是你的同伴死了。”嶽青珊提醒她,也順帶著算是安慰吧。
這樣冷血無情的女人,她其實也被震驚住了。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活命更重要。
可是為了活命,不擇手段,不惜讓他人死去,以換取自己的命,會得到好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