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個婢女就笑道:“這個蟬兒方才對我們姑娘不敬,氣勢衝衝是真的。奴婢們從小服侍姑娘,還從沒有見過姑娘會被一個婢子教訓呢,說你們諾姑娘管教下人不嚴,縱容下人囂張跋扈,也不為過。”

錦茜心裏暗驚這個劉姑娘絕不晃省油的燈。

自家姑娘太寬容她了!

錦茜麵上仍表現得有禮有節:“劉姑娘若是生氣,大可以拿蟬兒出氣,但是像方才這種指責宜安鄉主的話從劉姑娘的婢子口中說出來,讓我震驚。畢竟宜安鄉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指手畫腳的。諾姑娘你說呢?”

那個婢子自覺失言。

劉蘭蘭也後悔不迭。

正不如要怎麼處置時,說話的那個婢子自打了一個耳光:“是我的錯,求姑娘原諒。”

劉蘭蘭得了台階下,就道:“好了。別打了。”

她心煩意亂地看了眼錦茜,然後目光又落在錦茜身後的蟬兒身上,冷冷道:“其實說到底,都是這個婢子在挑撥我和諾姑娘的情誼。這個婢子實在該死!”

錦茜一驚,麵上仍表現得鎮定,道:“蟬兒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劉姑娘指出,蟬兒也一定會改正,雖然都是奴婢,但都是有父有母的人,還望劉姑娘高抬貴手!”

遇上了一個厲害角色。

劉蘭蘭的目光意外地眯了下,眸子裏閃出一絲不甘,很快就轉瞬即逝。

這個錦茜說話真是笑裏藏刀。

若是今日她不放過蟬兒,那就是在說自己小雞肚腸了,皇上若知道顯然會壞了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

她壓抑著內心的憤怒,笑看著錦茜。

隔了一會,怒火被壓了下去。

劉蘭蘭笑道:“放心。我不會和一個小婢女過不去,何況又是遠方來的貴客的婢女,雖然做錯了事,看在客人的麵子上,也不能拿自家的家法來管束蟬兒。隻是這麼一來,我替諾姑娘擔心了。這樣不知禮節的婢女放在身邊,知道的以為是這個嬋子自己作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諾姑娘縱容的呢,這豈不有損諾姑娘的名聲?”

蟬兒被她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錦茜替蟬兒向劉姑娘賠了不是後,離開了小廚房。

蟬兒滿臉羞愧地跟著錦茜到內院。

看著蟬兒淚痕猶在的麵龐以及錦茜慍怒未消的臉色,嶽青珊放下兵法書,問道:“蟬兒,你受委屈了嗎?”

“還不是劉姑娘。”錦茜無奈地道,“蟬兒,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姑娘。”

蟬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

末了又道:“這個劉姑娘明明知道我說不是姑娘指派的,她偏偏故意裝聾,非要說是我說的,是姑娘唆使來欺負她。”

“你欺負她在先,她反擊了你,這正好讓你長個教訓。”嶽青珊淡笑,“別傷心了。錦茜去把我屋裏的那支珠釵拿過來,給蟬兒戴上。蟬兒開心點。”

蟬兒一愣。

嶽青珊解釋道:“心情不好的時候,送你東西,心情就好受了些。另一隻錦茜你拿去玩吧。”

“多謝姑娘。”蟬兒破涕為笑。

鐵茜無奈地歎著,把珠釵取來,兩個人互想幫對方插簪。

錦茜道:“蟬兒方才說的一件事,姑娘不可掉以輕心。在蟬兒否認的情況下,劉姑娘顛倒是非,汙蔑是姑娘所為,說不定她會把這件事造謠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