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臉上的笑意僵住,眸子裏帶著訝然與困惑。
蔣鈺那樣柔弱的性子,為何就得不到皇上的青睞呢?
她看著沐景帝已經流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如坐針氈,站起來道:“如此說是本宮多管閑事了。皇上不想同情她,本宮明白。可是蔣濟是罪臣,皇上留他活口,自然要找蔣濟的軟肋防著他再對皇上心生不測,蔣鈺拘禁在宮裏當作人質,其實也是為皇上好。皇上若覺不妥,本宮就不再提起這件事,本宮現在就告辭。”
太後本是謙遜之語,想著皇上不可能會不留情麵的。
她雖然裝模作樣的站起來,但正在等著皇上發話。
皇上馬上就會開口說客套之語,她就順著台階下,連帶著給蔣鈺一個翻身的機會。
可是太後連走數步,都沒有聽到她等待的那句客套這語。
太後心裏慢慢沉下去。
她在大宮女的攙扶下慢慢朝外麵走的步速變得越來越緩慢,直到走至門口也沒有聽到那聲期待的客氣之語。
太後還以為自己沒聽到,不由得回過頭看向皇上,皇上靜靜地喝著茶,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太後的心情沉到心湖底下。
她無奈而又怨氣不可發泄。
指尖發涼,被沐景帝的冷漠氣得身子瑟瑟發抖。
身子僵冷著,木然地由大宮女拉出了抱廈。
等太後走後,沐景帝不為所動地放下白底青花的茶杯,步歸看了眼太後消失不見的方向,然後走進來道:“皇上,魏公子出門至今未歸。末將聽他們府上的人說,有半年了。”
半年沒有回來?
“可打聽過他去了哪裏?”
“聽說是魏秀寧去世前就離開了洛陽,說是去南方遊山玩水。魏秀寧死時都沒有前往東月送他妹妹最後一程。好像對他妹妹去世的事一直不知情。”
沐景帝搖搖頭:“這不可能。他是做賊心虛吧。”
“末將也是這麼認為。換句話說,魏溫筠已經逃往南方。魏府的人如何處置?”步歸斟酌著問。
沐景帝想了想:“密切觀察。看看那府裏都和誰聯係。另外派人務必找到魏溫筠的下落。朕就不信,他能逃得過朕的手掌心!”
步歸忙要稟命去辦。
沐景帝又叫住他:“最近蔣濟可有事情發生?”
“末將派的人一直在暗中盯著。”步歸正要轉身出去的身子再次轉回來道,“蔣濟每日早起打一會太極就給花草澆澆水,下午就在看書練字。”
“嗬,倒是過上了他想要生活。”沐子良無奈地冷笑。
步歸想了想道:“是皇上仁慈,不顧大臣反對,才留下蔣濟一命。”
沐景帝想起了太後方才之話,便問道:“蔣鈺現在如何?”
步歸搖搖頭:“聽說身子一直很弱。太後常常送些燕窩過去。”
“呃?”沐子良回頭看了神色微沉的步歸,“她有沒有來過宮裏?”
步歸搖頭:“沒有來過,太後去過幾次。”
慧太後為了蔣鈺同沐景帝暗地裏較勁,沐景帝已經忍了段日子。
隻要是太後的邀請,都被沐景帝身邊的大太監李德海找各種借口回絕了。
而且隻要是太後的事,沐景帝讓李德海不用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