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帝眯著眸子問:“誰告訴你們是朕的吩咐?”
張越被皇上的反應錯愕了。
“皇上。不是……您頒了聖旨嗎?”楊越奇怪地問。
起初他也覺得皇上心腸太狠,大哥無意造成的過失,皇上竟然不顧情麵,就讓大哥死。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皇上好像並不知情似的。
到底哪裏出錯了?
還是說,這其中存在什麼誤會?
沐子良的拳頭握得指關節咯吱響,心裏隱忍了半天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張越!”
“皇,皇上——”張越撲通跪倒在地。
“你膽敢汙蔑朕!”沐景帝怒瞪著他,太陽穴青筋突起。
“皇上,末將沒有啊。末將隻是實話實說。”張越犯起了糊塗。
這時步歸作為旁觀者,字斟句酌道:“皇上,會不會這其中真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張旭自殺,他的好弟弟,竟然把責任推到朕的身上。”沐子良氣憤地道。
張越嚇得臉色蒼白。
雖然他是楊家人,但是沒有經曆過戰場的磨練,再加上年紀輕,並不像哥哥張浩然那樣,常常接觸到皇上,所以他對皇上還是有點疏離的敬畏。
沐景帝看著他,薄唇緊緊地抿起。
旁邊的步歸道:“皇上,張越既然說是您頒了聖旨,那麼聖旨拿過來看看,真相就大白了。”
“聖旨呢?”沐景帝冷冷地問楊越。
“回皇上,被我大哥投江時帶走了。”
“嗬嗬——”沐景帝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張越,若不是看著張甫的麵子上,早就把他扔到長江裏喂魚。
聽皇上的語氣似乎不信,張越又鼓起勇氣道:“末將沒有欺瞞皇上。”
沐景帝的幽眸裏像淬了冰似的,“既然沒有聖旨,那麼送聖旨的人應該有吧。”
張越道:“是京都騎兵營的人拿著虎符送來的。說是奉皇上的命令。”
“滿嘴胡說八道。”沐景帝已經失去了同這個張越說話的耐心了。
步歸忙在旁邊問道:“你看清了是騎兵營的虎符?”
京都的騎兵營是由步歸掌管,步歸卻不知道這件事,他下意識地覺得這其中有人在搗鬼。
張越肯定地點頭:“是諾統領的虎符。那人送來聖旨就離開了。聖旨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以身殉職,而且也蓋了玉璽,千真萬確,末將不敢有任何的欺瞞。末將的大哥正是因此才被迫投江自盡。望皇上明察。”
聽了這話,沐景帝深吸一口氣。
玉璽?虎符?
這些機密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人有同樣的?
虎符有可能會被東月的奸細仿造,但是玉璽沒有可能。
誰有膽子敢碰北靈玉璽?
沐子良緊緊盯著張越。
他不像在說謊。
原本張旭自殺就是件很荒唐的事,現在張越的話就很好的證實了這件事發生的真正原因。
步歸道:“皇上,難道皇宮裏有奸細?”
自從他登基後,皇宮裏所有的人都撤換了,連慧太後的幾十個心腹沒等他動手,諾蘭離已經幫助他剪除了。
現在的這批人不可以再有東月國的細作。
倒是沒有換的人,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