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不到半柱香工夫!”皇甫雲忙道。
沐景帝猛地轉身奔向大門外麵。
迎麵正好碰見跟隨回來的步歸,沐景帝急急走過他們身邊,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道:“馬上派騎兵營跟朕走!”
說話之際,沐子良已經翻身上馬。
墨鷹很有靈性地對空長嘶一聲,如同沐景帝一樣不知疲憊,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東月,此生我們誓不兩立!
沐子良咬著牙,踏上了朝東月去的最近的路。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追上來!
半柱香工夫,隻要他的墨鷹跑得足夠快,就一定能在途中攔截住。
“皇上!你怎麼敢肯定他們會走這條路呢?”步歸匆匆地趕過來。
來時的路上沒有發現他們,說明他們不會走南方的路,隻會走東邊的路。
這還需要解釋嗎?
沐子良沒有說話,此刻隻想追上蘭離。
風聲鶴唳,
他最終還是嗓子沙啞地道:“隻差半住香工夫,他掐準了我的行蹤,為了防著我們追趕上,隻會抄近路趕回東月國境內,與大部隊彙合。”
騎兵已經從後麵趕來了。
沐子良掃過後麵震天動地的騎兵,對身邊的步歸命道:“放信鴿給邊境郡縣,阻止人出境。”
“是。”步歸忙吩咐人去做。
將士們已經聽說皇後被東月人劫持,此刻同仇敵愾,一心一意要搭救皇後。
可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報!報!奴才有事稟報!”
沐子良正揮手要離開的命令暫時停下。
李德海在一名侍衛的帶領下,騎馬而來。
沐子良蹙眉:“你這個奴才不在宮裏待著跑來湊什麼熱鬧?”
“皇皇上,”李德海被馬顛得闖不過氣來,“奴才有很重要的事稟報。”
“混賬,現在是什麼時候,再重要也沒有皇後的事重要!”沐景帝訓斥著他。
“奴才正是為皇後的事而來。”李德海喘了口氣,忙道,“皇後說是她主動離開的,皇上不要追趕,更不要進犯東月,否則——”
“否則什麼?”沐子良知道沒有什麼好話。難以置信的是諾蘭離會說是主動離開的。
她剛剛生下孩子,怎麼舍得離開孩子。
說是主動,其實是想減輕他的難過吧。
李德海擦著汗附耳過來,道:“皇後說,皇上若侵犯東月,她與東月共存亡。”
李公公的話比較小聲。
可是話卻像犀利的刀戳進了沐景帝的心窩。
竟然——
諾蘭離,身為北靈人,你怎麼敢!
李公公自知事情嚴重,沒有說大聲,更不敢讓將士們聽見。
沐子良疲憊的幽眸裏快迸出火花。
深吸一口氣,轉身告訴旁邊的侍衛:“告訴諾大人,回宮。”
就在眾人錯愕,步歸過來時,沐景帝已經策馬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蘭離,你真狠。
這是你的選擇,哪怕你與我隻隔著幾裏路,我也沒有了再挽留你的借口。
連孩子你都可以放手,還有什麼值得你眷戀呢?
東月的馬車裏放著一個取暖的火盆。
馬車裏的很溫暖。
知道嶽青珊剛生過孩子,需要坐月子。
馬車裏還有準備好的軟榻供嶽青珊躺下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