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怎麼了?”步歸走過來忙扶住皇上,隻覺得皇上的手心裏有很多汗。

“朕,覺得難受——”他說不出話來,嗓子裏像被煙火熏了一般,發聲時極其艱難。

“皇上,你堅持住。”步歸驚慌地看著沐景帝,然後突然抬頭衝向旁邊鎮定自若的魏溫筠:“你給皇上喝了什麼?”

魏溫筠依舊鎮定地擺弄著長針,好像沒有在意到這件事。

步歸將皇上放躺在床榻上,生氣地起身,拔出腰間的長刀架在魏溫筠的脖子上:“你到底給皇上喝了什麼?”

魏溫筠卻定定地看著步歸,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妹妹,你和嶽青珊之間終於扯平了。”

步歸眼睛通紅,像一頭發怒的猛獸,恨不得立馬撕碎他。

但是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刀沒有更進一步,他哆嗦一下,不敢置信地問:“你給皇上下毒?”

長刀抵在魏溫筠的脖子間,鋒刃貼著最脆弱的咽喉,隻要再多添一份力,魏溫筠就會人頭落地。

這時門外的侍衛聽到了屋裏的聲音,全都衝了進來,一看到步歸大人正怒不可遏地刀架在犯人的脖子上,為首的立馬道:“大人。”

“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墳都挖了!”

“是。”

他的命令剛下,魏溫筠僵持的姿態動了動,拉開與他長刀的距離:“如果你敢這樣做,皇上就沒有人能幫忙了。”

一席話讓步歸愕然。

他深吸一口氣,先讓侍衛暫時候在外麵,不要妄動。

的確,現在隻有魏溫筠能助皇上解蠱,這個時候他決不能辜負皇上的信任。

皇上現在最需要的是他來拿主意。

步歸怒目圓瞪著魏溫筠,他收回視線,走至床榻邊滿心焦急地看著皇上痛苦隱忍的表情。

沐子良隻覺得體內的苦讓腹內的活物很快地逃到了最不覺得苦的地方——頭部。

他虛弱地看了眼站在窗下背著光的魏溫筠,隻見他嘴唇翕翕合合。

“他在念咒?”沐子良痛苦的擠出幾個字。

步歸再次衝向魏溫筠,隻手拎起他的衣襟,“你若再不老實,何怪我立馬割了你的舌頭!”

“放心吧。為了替妹妹報仇,我也要活著。我在幫皇上解蠱,不要打擾我。”魏溫筠閉上目,繼續念著。

這個時候,沐子良的體內已經舒服多了,可是頭部卻像被啃噬著,痛得他後背直冒冷汗。

他咬緊牙關,試圖靠自己的意誌戰勝蠱蟲。

步歸隻能緊張地望著。

他看得眼睛都紅了。皇上的苦他不能承受一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比自己死還難受。

在他的意識裏,皇上就是天,天若塌了,他活著的意義就沒有了。

步歸握緊拳頭,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到魏溫筠麵前,就是一拳:“你若是再不立刻馬上解毒,皇上受多少苦,我就還你多少拳頭。”

他說著又衝著魏溫筠的腹部猛地砸下兩拳。

魏溫筠痛得連連叫喚:“我正在替皇上解毒,你現在在阻止皇上好起來,明白嗎?”

“你他媽的是故意的吧。解毒,會這麼痛苦,在騙三歲孩子?”步歸說著又朝他的嘴角猛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