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通這件事,嶽青珊仿佛受了奇恥大辱。

沐景帝見到她焦躁的反應,就知道她受騙上當了。

“魏溫筠此刻就在我北靈的大理寺關著,回頭有什麼冤屈你直接去找他算賬。”沐景帝淡淡地道,說著時他忍不住垂首輕吻著她的發絲,聞著她發上特有的清香,安慰道,“朕是天子,你要順天意而為之。”

“我能問一件軍事機密嗎?”嶽青珊忐忑地看向沐景帝。

沐子良淡然一笑:“請說。”

“你怎麼處置炎將軍及東月的將士?”嶽青珊擔心地問。

“朕來的這裏的目的隻是帶你回去……”沐景帝淡淡的口吻好像訴說著一件不甚要緊的事。

青珊聽了咬唇,又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是從哪裏來這裏的?”

“雲開崖橋。”沐景帝如實道。

聽到了這個答案,嶽青珊暗自吃驚。

“朕料定了你會在水裏投毒,在營地裏搞奇襲,所以才趁你們不注意將計就計,炎將軍和楊刺史不過去撲個空罷了。”

嶽青珊深吸一口氣。

如此說來,並非是她的計策不成功,而是這個男人用兵神速,先他們一步,反將一軍。

青珊明白了自己失敗的原因。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前東月軍一步,突襲了東月營地。

如果東月軍能夠提早一個時辰動手,那麼戰況又是一個樣子了。

這一場仗輸得有點窩囊。

神速的北靈軍沒有碰到炎將軍的伏兵情有可原,可是楊刺史的兵又到哪去了?

楊刺史領命過崖橋,割斷繩索,留下埋伏,算計北靈軍過崖橋,可是崖橋為何又是好好的?

墨鷹已經載著他們踏上了開雲崖橋。

嶽青珊想不明白這件事,她困惑地打量著晃晃悠悠的崖橋,山穀間的寒風很輕,吹在臉上有冰涼的刺激感。

左右風聲鶴唳,索道安然無恙。

“你在看什麼?背後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

話音剛落,猛然聽見“咯吱、咯吱”的輕聲,沐子良意識到危險,幽眸眯了眯,墨鷹定住,止步不敢往前,整個崖橋晃晃悠悠,就在大家斂聲屏氣時,崖橋突然失去了平衡朝一邊歪了歪。

沐景帝扯住墨鷹的韁繩,生氣地看向嶽青珊。

緊急時刻,青珊也恍悟過來,楊刺史對崖橋動了手腳,隻是他們不知道北靈軍早已過了雲開崖橋,所以說楊刺史的人還在對麵,靜候著北靈犯兵的到來。

沐景帝怎麼也沒想到,青珊的計謀並非他想象得那般簡單,如果不是他提早行動,那麼他的士兵早已掉入山崖,而沒有掉下的也會被東月的六七萬士兵圍困。

雲開崖橋的後方響起了咯吱咯吱驚心動魄的繩索斷裂聲。

嶽青珊臉色瞬間蒼白。

如果他們都掉下去,那麼孩子,孩子怎麼辦?

她身心俱顫,道:“快衝過去。”

眼看就到了對麵的駱駝峰,不管如何都要試試最後的一搏。

“該死……”沐景帝咬牙切齒的話沒有說完,墨鷹也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正不知如何時,沐子良已經抱著嶽青珊下馬,猛鞭著墨鷹,墨鷹身子一輕,埋頭朝對麵的駱駝峰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