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本不是李家堂堂正正的閨女。
亦如她不是東月國嶽王爺的七女宜安郡主一樣。
隻不過是拿到了一個身份罷了。
想到這裏，青珊已大致判斷出了一個答案。
沐景帝一直沒有動太後，應該是還有別的企圖吧。
看著機靈的昊兒，她有點擔心，逼急了太後，弄得魚死網破，所有的人都會有危險。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危險在身邊，成為定時炸彈。
沐景帝那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吧。
青珊想著時，沐景帝悠悠地踱步過來。
她不禁問道：“皇上，你有沒有覺得太後變了？”
“有點。”沐景帝沒有否認，“會巫蠱之術，出人意料。”
“我記得很小的時候來過宮裏，有一天太後說她受傷了，手臂跌破了皮流了好多血，太醫給她包紮時，小手臂上沒有紋身。你注意過嗎？”
沐景帝搖搖頭，但是對她提供的線索略顯吃驚：“你是說太後手臂和原先不一樣了？”
那個紋著蠍子的圖騰一直在青珊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嶽青珊點點頭：“諾家出事，我離開了你們，太後呢，她後來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兒？”
青珊斟酌著，擔心這裏麵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奇怪的事？”沐景帝蹙眉。
他隻記得大皇子也就是太子病逝時，太後悲傷過度，常常去寺裏給太子超度。
“比如……”嶽青珊沉吟著提醒，“性情方麵有沒有什麼變化？”
在嶽青珊的印象裏，小時候她見過的太後是和藹可親，待人誠懇大度之人。
而現在睚眥必報。
青珊說得很認真，很謹慎，杏眸裏流露出一些擔心與懷疑。
沐景帝沉思片刻：“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聽了這話，嶽青珊略顯失望。
“你想到什麼？”沐景帝定定地看著她。
“我隻是懷疑……”青珊謹慎地問，“太後有可能不是太後……”
“不是太後？怎麼會呢？”沐子良蹙眉。
這個想法貌似有點荒謬。
太後一直深居後宮，怎麼會不是太後呢？
青珊提醒著問：“太後有沒有消失過一段時間，回來後就變得不太一樣？”
聽了這話，沐子良的腦海裏電光火石一般地浮現起很多年前的畫麵。
他記得太後第一次去盤穀寺齋戒是在諾家大火之後的一個月，那時她的身子一直不好，加上諾家被燒為灰燼，太後對蘭離的死很難過，就去了盤穀寺超度。
在盤穀寺總共逗留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太後歸來，身邊多了一個叫秀和的大宮女，聽說是從外麵救回來的。
從那以後，太後再也沒有念叨過諾蘭離的死。
她好像忘了這個人，即使沒忘，也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可講。
太後變化最大的是對諾蘭離的態度吧。
太後從此變得寡言少語，抄經念佛，絕口不再提太子的死和諾家的事。
宮人們都認為太後是敞開了心懷，沒有人認為這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