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看著婁炎，臉色難堪。
“咳，炎公子，幽州不太平，你在這裏留著能做什麼？”金大夫漫不經心地說。
婁炎倒了杯冷茶，看了一眼，就放在桌子上，“金大夫你關心什麼呢？”
“隨口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堂屋裏的溫度比外麵要暖和些。婁炎順著暖源望過去，才發現堂屋的拐角處有一個炭盆。
炭盆裏正滋滋地燃著紅著的火苗。
婁炎端起茶，放到唇邊欲喝未喝，蹙著眉頭，最終將茶放下。
“你這裏的茶是陳的？”婁炎淡淡地問。
金大夫翻了翻眼皮：“有茶喝就不錯了，你還想要什麼茶？貢茶？”
話語裏帶著滿滿的譏諷。
婁炎摩梭著茶杯壁，“金大夫，你怕我？”
金越一愣。
“我……怕你什麼……”他說話有點結巴。
“那你為何急於讓我離開幽州？”婁炎不客氣地問。
“有嗎？”金越不承認。
婁炎淡淡地點點頭。
金越的嘴角微微抽動，“你想多了……”
“金大夫。你的茶為何有股腥味？”婁炎放下杯子問。
“胡說。我的茶是好茶怎麼會有腥味？”金越想也不想地反駁。
婁炎淺笑：“但願是我想多了……”
“手伸出來。”沒等婁炎的話說完，金越不耐煩地道。
“你不是說要等一會嗎？”
金大夫道：“現在沒事了。”
聽了這話，婁炎笑笑，把手伸過去。
金越先替他把左脈，然後再把右脈，沒過一會，金越就道：“沒事。你是心神不寧，多休息就好了。”
“大夫真是神機妙算。知道我為何心神不寧嗎？”婁炎笑道。
金越抬眸盯了他一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婁炎笑了笑：“因為剛聞了金大夫的茶，聞到了一股腥味，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什麼不好的事？”金大夫隨口問。
“就是山上的一百多具死屍啊，還有傳言的地鬼一事。”
金越冷笑：“你又不是衙門的人，對這些事感興趣能做什麼？”
“嗬，我差點忘了，太守大人說允許我查案。”婁炎說
“炎公子以前是做什麼的？”金越問。
婁炎想了想，“英雄不提當年勇。我現在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百姓。”
金越聽了不再理會他，垂首認真地寫方子。
婁炎看了眼，退至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靜等著他寫的方子。
過了一會，金越把毛筆擱在三叉笑架上，雙手拾起寫好的方子，輕輕地吹了吹，道：“炎公子，拿去吧。”
婁炎道了一聲謝。
金越又道：“你去櫃台上抓藥吧。”
婁炎沒有動彈，卻在默默地看著金大夫與的方子，漫不經心地指出一處問道：“肉桂是大熱之物，會不會讓人心神更加不穩呢？”
“怎麼會？”金大夫駁道，“到底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呢？”
“你是大夫。”
“那你還有什麼顧慮？”金大夫瞪大眼睛望著他。
婁炎若有所思地轉身去了櫃台，把藥方交給了夥計，夥計對著藥方很快抓了幾副藥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