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看她的本事。”
沐子良淡淡地開口，“譬如說你……”
“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青珊惱火地喝了一口茶。
沐子良笑笑：“能讓兩國皇帝為你神魂顛倒，自然是你的本事。哦，不對，不隻有兩國皇帝，連東月國未來的儲君也喜歡你，那叔侄兩人真是個情癡……”
話語裏帶著淡淡的諷刺。
步歸再次上樓，說烏郡花燈今夜開始了。
“我記得劉姑娘當時還是花燈仙子呢。”嶽青珊突然想起了往事。
沐子良一揮手，叫步歸退下，然後目光落在青珊身上，“她生了個兒子。在張家的位置算是站穩了。”
“真快啊。仿佛還是昨天的事。”
兩個人下了樓就看見門口有人在掛著琉璃燈籠。
整個街道一路到頭都是形色各異的燈籠。
青石板上的積水很快就幹了，過了幾個時辰，西邊出現了晚霞，預示著明天將會有一個好天氣。
燈籠都逐個亮了起來。
無數的花燈彙聚成一條河流，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各家各戶也在門口的樹上或者廊簷上掛起來自製的花燈，與官家掛著的花燈相得益彰。
街上的攤販們慢慢地多了起來。
一般晚上逛花燈的遊人會很多，此刻正是占地方賣小玩意的最好時機。
等到夜幕降臨是，再想找個絕佳的地方擺攤，就不那麼容易了。
漂亮的花燈照亮了烏郡的街頭。
“明日再走。今天都去看看花燈。”沐景帝對步歸吩咐。
“是。”步歸應了聲下達皇上的命令。
隨行的侍衛們求之不得，大家都想逛逛，歇歇腳再出發。
隊伍就在烏郡停留了一晚。
沐子良邀嶽青珊一起去逛花燈，青珊提議帶著陸晴香。
她擔心晴香會孤單。
晴香哪裏敢出門，生怕遇上她的大哥，就找借口說身子不舒服，閉門不出。
這一次再看烏郡的花燈，似乎比前年更熱鬧也更好看了。
遊人如織，兩個人牽著手走在街頭，不遠處就有暗衛保護。
青珊的手心都快滲出汗來。
她窘迫地跟在他的身側，沐景帝笑著直視前方，壓根就沒有看那些掛著的花燈。
青珊默默地抽回手，男人的大掌很輕易地鬆開她。
青珊鬆了口氣時，沐子良回過頭微笑地看著她，“多謝你陪我……”
“……”
他的聲音很平常，好像對著一個普通的朋友說出這話的。
有時給青珊的錯覺，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曾經已是滄海桑田，再無重溫的餘地，而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有時她又覺得他從來沒有放棄過。
如果不是這樣，為何要和她談交易，隻有她回到京都的皇宮，才放掉婁炎呢。
一直在走路的他腳步突然頓住。
沐子良的幽眸在花燈的照耀下，變得流光溢彩。
他似乎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在周圍海洋一般的花燈映襯下，青珊說不出話。他的目光此刻太過溫柔，她沒有勇氣說一些掃興的話。
兩人相對無話。遊人們不時地從他們身邊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