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妹妹長得比她還漂亮，不過大家更願意恭維她才是東月國最好看的女人。
因為權勢也罷，為了富貴榮華，為了巴結也罷，這已經是在東月國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印象了。
婁炎平靜地轉過身看向自作多情的嶽冰靈，不解地問：“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的？”
嶽冰靈帶著期望看著他，“你曾經說……”
“你喜歡我”四個字還沒有出口，就被婁炎打斷了，“我曾經還說過，我喜歡的是宜安郡主。”
一句話如刀子般捅在嶽冰靈的心窩上。
他喜歡的是……
嶽冰靈懵住，他怎麼會這樣說？他曾經說過喜歡的是她，想要娶她，這些話他都忘記了嗎？
“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堂堂的一國將軍，也不會獨戀一枝把自己當作牡丹的菊花。”婁炎意味深長地笑笑，“人都是會變的。就像現在被你看不起的人，卻成了你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嶽冰靈被說得眼眶發紅，嘴角翕翕合合，想要說什麼，卻難以啟齒。
過去了，一切都是過去了。
曾經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待遇都成了過去，她現在隻是還有點利用價值的階下囚。
婁炎平靜地看著她變化莫測表情。
沉默半晌，轉身離開。
嶽冰靈腿腳發軟地走回她曾經住過的內室，那裏還有著她熟悉的沉香。
小翠在旁邊嘮叨：“因為長樂郡主今日住在這裏，奴婢就問了幾個老人，說是長樂郡主最喜歡聞這種木槿香，奴婢特意去要了些提前薰了屋子。”
嶽冰靈點點頭，不敢無視這位大宮女。
她現在隻是個棋子，地位連這些宮女都不如。想了想，她勉強一笑：“有勞姑姑。”
小翠笑著走到床鋪前“這兩床衾被也是今日才換下的，姑娘放心，這是今年的新絮彈的，沒有被人碰過。”
“姑姑想得真周到。”嶽冰靈擠著笑感謝著小翠。
心裏卻在流淚。
為自己曾經頤指氣使的日子不複存在而難過。
小翠繼續走到桌子邊，用手指滑過桌子，然後看看依舊幹淨的手指，道：“這也是今天刀打掃的。一塵不染。長樂郡主您放心。”
“嗯。我相信姑姑。”嶽冰靈的力氣仿佛抽空了，又好像突然換了個環境有些不適應，臉色蒼白地道，“我身子不適，想要休息一會。”
小翠很會察言觀色，大方地笑道：“奴婢告退。長樂郡主若有什麼需要，隻管叫奴婢。”
“有勞。”嶽冰靈說道。
大宮女退下時順手反帶上門，屋裏的光線就瞬間暗了下來。
嶽冰靈倒在床榻上，用被子捂著臉痛哭。
曾經的一切都沒有了。
她現在隻是個棋子，一顆沒有價值就會被無情拋棄的棋子。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喜歡宜安呢？
明明她是最調皮的，身份也是假的，隻是寄居在嶽王府的人質，為什麼婁家的人都向著她？
為什麼北靈國的皇帝看中的是宜安，而不是她呢？
嶽冰靈抹了抹淚，突然想起一件事，北靈國皇帝好像還沒有見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