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琿不太相信。
因為他前些日子在京都,聽說過這個嶽冰靈,據說是皇後的姐姐。
這次和親,嶽冰靈是被逼的。
她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這件事告訴宇文康,如果是她告訴的,那麼她想要得到什麼呢?
去西北嗎?
聽宮裏的人說,嶽冰靈根本就不想去荒蕪的西北。
可是不是她說的,僅憑婁家的一麵之詞,宇文康犯不著舉兵進犯。
定是確定了嶽冰靈在京都,才沒有顧忌地要挾要人。
“如果真是嶽冰靈從中動的手腳,那麼皇上也不會一直不知情。”
劉琿想了想,“宇文康的事由皇上裁奪,眼下我們要努力先攻下丹陽。”
“大人,據探子接連送來的情報來看,這件事不可操之過急。”張副統道。
劉琿若有所思,“宇文鮮卑與慕容鮮卑有隔代的仇,皇上應該會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張副統點點頭:“屬下與大人想到一塊去了。”
“江口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區區一個宇文康不足為道。計劃照常進行。”劉琿更加肯定地說。
天亮時分,丹陽城也接到了一件難以置信的事。
婁炎剛和楊太守用完早膳,門外忽有人傳:“廬江郡兩縣被北靈國攻下。”
婁炎臉色驚變。
那裏是趙統領守衛的地方,若是那兩縣被攻下,那麼北靈國人會對丹陽形成合剿之勢。
被包圍和斷抄的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時候的事?”炎炎神色凝重地問。
探子滿臉血跡,“就在昨天夜裏,北靈軍偷襲,趙統領……他……全軍覆沒了……”
探子說完哭泣起來。
婁炎扯了扯衣襟,楊太守也訝然。
“該死的北靈人!一定又是姓沐的狡猾多端。”婁炎心煩意亂地說。
楊太守深吸一口氣:“大人事已至此,先冷靜下來。兩縣被占,說明北靈軍意欲從水陸兩麵包圍丹陽。大人現在應該想彌補之策,讓損失降到最低。”
“水陸並舉?”婁炎蹙眉,再次聽到這四個字,心裏蒙上一層陰影。
他毀掉了北靈國的戰船,他們還想怎麼水陸並舉?
婁炎鬱悶地上了城樓看向滔滔向東流逝的江水。
江水渾濁,卻又氣勢磅礴。
楊太守緊隨其後,雙手交叉在腹前,陪同大將軍觀察形勢。
“大將軍,先前末將還不太清楚劉琿的用意,但是現在廬江二縣被攻下後,末將就肯定了劉琿的作戰意圖。這江麵看似很平靜,這廣闊的原野看似很祥和,也許下一個時辰,這江山萬舟競發,這原野千兵萬馬。若是水陸一齊迸發,那麼,到時隻怕江上隻有五艘戰船,那些不習水性的北方士兵登岸,我們的人也無暇對付。”
“我們有七萬,他們隻有五萬人馬。”婁炎淡淡地說。
楊太守道:“集結在對岸的是五萬,從廬江二縣壓境而來的號稱有十萬,依沐景帝聲東擊西,虛張聲勢的作法,廬江二縣極有可能是五萬人馬。也就是說兩方人馬在同一時間彙聚包圍丹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