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誰?”劉琿問向張副統。

張副統定睛一看,不覺蹙眉,“蔣鈺不是死了嗎?”

說完,張副統忙又解釋,“是前太尉的女兒。這個女人長得很像她,不過我確定前太尉的女兒已經死了。何況她的生死左右不了這場仗。”

劉琿點點頭,再一看,那女人突然從城樓上丟下一塊手絹。白色的手絹在灰暗的世界裏格外得醒目。

有侍衛撿到了手絹,火速送到了劉琿的手中。

“手絹有字?”張副統吃驚。

劉琿默默看完,臉色變得難看。

張副統已經瞥見了手絹上的字,“前太尉的確有細作在嶽王府。不過是不是他的女兒就不確定了。這信上說,她有皇上想知道的一件事。”

劉琿笑了笑,“你知道皇上最想知道什麼事?”

張副統看著前麵人聲鼎沸,馬上就要攻破城門的場景,若有所思,“不是江山就是美人。”

劉琿笑笑,對著送手絹的侍衛命道:“傳令下去。加快攻城。”

“是。”

張副統略憂心道:“大人,不想告訴皇上這件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劉琿言簡意賅道。

張副統就不在說了。

樓上的女人瑟瑟發抖,楊太守看著攻擊得更激烈的戰況,臉色變了變,“這個劉琿不中計。”

婁炎道:“無妨,即便他勝了,沐景帝也不會再用他了。”

“大將軍這麼自信?”

“沒有什麼事比嶽青珊的事更大。是劉琿阻止了沐景帝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後即便他們攻下了這座城池,也會很遺憾。”

楊太守咬唇不語。

丹陽郡會在今日淪陷嗎?

城樓下一聲聲觸目驚心的撞擊聲伴隨著炸藥聲,利箭嗖嗖聲,所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彙成了一支冷冰冰的樂曲。

婁炎麵無表情地看著城下,“派出去的探子多少個?”

“十個。”

“收回的信鴿有幾個?”

太守抿了抿唇,“十個……”

婁炎閉眸不語。

也就是說十個探子都死了,信鴿也射死了。

“繼續派人出城。有多少信鴿放多少。一定要告訴皇上。”婁炎睜開眼平靜地說。

語氣極為鎮定,輕鬆無常,好像在訴說一件尋常得微不足道的事。

隻要挺過今天,局勢一定會重新改寫。

可是今天能挺過嗎?

看著這猛烈的攻擊,劉琿是不打算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看向正在努力抵抗的婁家軍,每個士兵的麵上都帶著堅定回擊的神色,無懼無畏。

思茅被劉琿親手射死的。

張副統擔心道:“大人,那個女人死了。”

“戰場之中死人很正常。”劉琿放下弓箭淡淡道。

婁炎看著腦袋耷拉下去的思茅,沉聲道:“扔下去。”

看著思茅僵硬地從城樓上垂落下去,在混亂不堪的硝煙中,一縷幽魂好似石子擲水沒有起什麼波瀾。

沒有人在意她的死亡。

即便是她的父親也當她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了。

早已拋棄了她。

她的父親惦記的永遠是她的兩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