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工要交代了,王明江聯想到之前他懷疑彙豐製藥廠有可能參與製毒的嫌疑,他坐了下來認真的聽著。
漢森翻開筆記本最新一頁打算記錄,內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不知道李工都知道些什麼秘密。
李工悲痛過後,反而表現地非常平靜,情緒變化沒有那麼大了,他坐在椅子上,自己點了一支煙,在煙霧嫋嫋中問了一句:“路卡馳這個人你們知道嗎?”
王明江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自然不知道。但他們剛才嚇唬過李工說掌握了他的情況,這個時候說不知道,可以讓李工這樣的聰明人一眼看穿之前審問是欲擒故縱的遊戲。
他說:“別說什麼路卡馳,就是考斯維爾我們也關注到了。”
李工衝著他豎起大拇指:“王明江,你改變了我對警察的影響,我之前讓高山和警察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每次我們都能成功的逃脫,我覺得警察都是些笨蛋,沒想到還有你這麼能幹的人。”
這句話帶出了高山,讓王明江和漢森有些汗顏,高山交代出了劉寒,沒想到他和李工還有關係,之前對高山這個人看的太輕了,以至於這段時間都沒有理會他的存在,看來這個人還能深挖出點東西。
李工繼續說:“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路卡馳。絳州的毒品工廠都是我在操縱。”
王明江問:“毒品工廠我們已經找到了,劉寒是你的下線吧?”
李工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劉寒是我的下線,不過,他隻是個替罪羊,真正的毒品工廠根本就不再劉寒哪裏,劉寒哪裏不過是個擺設,就等著你們去查呢。”
王明江早就懷疑過那個毒品工廠的真實性,隻是還沒有從劉寒嘴裏得到審問出結果,他還在放長線釣大魚,沒想到釣出來李工這麼一條大魚。
“真正的毒品工廠在什麼地方?”
李工搖了搖頭:“考斯維爾這個人非常精明,他也沒有告訴我具體什麼地方,每次都是我配製好,在劉寒工廠交給一個技術人員,這個人再回去實驗。我主要是負責劉寒這邊的調撥和前期實驗。”
“你們的毒品都銷售到什麼地方了?考斯維爾是什麼人?”王明江繼續問。
李工回答說:“都銷售到境外,換取外彙,上次我們裝了一車茶葉,茶葉裏麵含有小袋裝的白粉,然後走了一個國際貿易公司順利的運了出去。後來你們警方就把劉寒抓了,起獲了他的毒品工廠,這段時間的運貨和處境都是考斯維爾一手操縱,因為高山的失蹤,他覺得我也有點危險了,所以中斷了和我的聯係,很長時間都沒有他的電話了。”
王明江內心是震驚的,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境內外犯罪分子勾結的毒品犯罪。事情要比他想象的都要嚴重,他必須準備好證據向上級領導彙報。
王明江繼續問:“考斯維爾是什麼人?他和你愛人周慧芬是什麼關係,周慧芬在這起事件中擔當什麼角色?”
李工臉色灰暗,既然坦白到這個地步了,也就什麼都無所謂了,隻要女兒完好,他現在哪兒都不想去了。如果有可能,他想見見親愛的女兒,這麼多年,他最牽掛的就是心愛的女兒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考斯維爾隻是個外國人的名字而已,他本就是絳州人,早年出國,他和劉寒從小就認識,具體你可以問劉寒。至於他和我愛人周慧芬的關係,我隻能說他們是初戀情人的關係,別的就沒什麼了,後來之所以我和考斯維爾能走到一起,完全是因為他開出的價錢讓我無法拒絕,這起事情我可以對天發誓,和周慧芬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也曾經勸說過我幾次,但我上了這條船想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考斯維爾肯定會弄死我的。你們不必去懷疑周慧芬,她是清白的,讓她好好幹事業吧。”
王明江摸著下巴,說:“也就是說周慧芬其實是知道你們這些勾當的,隻是沒有參與進來?”
李工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王明江說:“那她就是有包庇罪,明知道你們是違法卻不和警方透露,這本身也是錯誤。”
李工慌了:“不不,她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沒有包庇我,而是一直勸說我別幹了。”
王明江沒說什麼,這件事還的找周慧芬來具體核實一下。
“我就奇怪了,你真那麼缺錢嗎?金錢誘惑有那麼大嗎?”王明江有些疑惑問。在他看來,李工是個對錢沒有感覺的人,他的愛好就是實驗室了吧。
李工苦笑:“缺錢是一方麵的因素,主要是我想在海外買一套別墅以後養老去;最重要的是我當初挺恨你們警察的,我恨你們沒有把我的女兒給我找到,我恨你們辦事不力,所以我憋著一口氣,想和你們玩一個高級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