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考斯維爾采取了不說話的對抗模式,既然要引渡給國際刑警組織了,那他就沒有必要和王明江廢話了,索性都是死路一條。
對於一個已經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的人,想要挖出他嘴裏的有用信息比登天還難,采取一些專業手段都不會有什麼效果,有時候反而適得其反,王明江決定在他身上打一打感情牌,人到快死的時候會回憶一下自己的過去,總結一下人生,得出一些屬於自己的結論,比如是白活了還是賺了,後悔不後悔等等。
王明江說:“考斯維爾,從目前情況來看,你是沒得救了,別指望什麼奇跡出現,你的老大會出來挽救你在水火之中,說不定他都自身難保呢!你知道戰槍吧?這小子越獄了。”
考斯維爾聽了充滿向往的問:“成功了嗎?”
漢森說:“成功個屁,又被我們抓回來了,估計這幾天就執行槍決了。”
考斯維爾聽罷歎了一口氣。
王明江說:“你要是好好表現,能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我覺得你至少還有一年時間。”
考斯維爾搖搖頭:“一年時間,說到就到。”
“但你依然比很多人都幸福,比那些即將失去生命的人,比那些被醫生判決了隻有幾個月生命的人都要幸福啊!他們每天都要經受病魔帶來的痛苦,最後被病魔折磨而死,而你不一樣,你完全可以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健健康康,無病無災走完最後一段路,甚至可以寫本小說,記錄一下自己的人生經曆。”
被王明江這麼一說,考斯維爾心中不由燃起了求生的火苗。
“看守所挺黑暗的,每天過的是度日如年,你們會給我那麼好的待遇嗎?”他不相信。
王明江搖搖頭:“國情所限,裏麵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和我們合作,我們可以早日把你引渡回國。我想,回到你的國家情況要比這裏好一些吧!當然你要是拒不合作,我們可以無限期的羈押,反正國際刑警組織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把你抓拿歸案的事情。”
考斯維爾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好好配合你?”
“這是你唯一的選擇。”王明江嚴肅地說。
“我選擇不,如果我都說了,我的老大會不擇手段的殺了我。”考斯維爾很堅決地回絕了王明江的開導。
王明江笑了笑,走到他跟前,繞了幾圈說:“想見一下周慧芬嗎?”
提到周慧芬,考斯維爾沉默了,周慧芬是他的初戀情人,當初為了他們之間那份純真感情,周慧芬不惜遠渡大洋去尋找過他,曾經對他是一往情深,那時候他並不在乎,身邊美女也很多,但經過歲月的磨礪,他忽然覺得周慧芬才是最好的,可惜她已經不屬於他了,臨死的時候能見她一麵,他當然願意。
當即,他點點頭:“王警官,我特別想見慧芬。”
王明江說:“一會兒我就讓你們見一麵,其實現在你們住的可近了,她就住你隔壁。”
聽到王明江這麼說,考斯維爾瞪大了眼睛,啊了一聲,過了許久歎了口氣,聲音沙啞地說:“她也進來了嗎?”
王明江懷著沉痛的表情點了點頭:“她是拜你所賜,我們給她判的是包庇罪,至少要坐三年吧。”
“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她,她並沒有包庇我!我敢說一次也沒有。”考斯維爾覺得警察們幹的實在太過分了。
王明江望著他說:“你說的沒用,我們有證據、有法律依據、沒有半點判錯了她,除非你願意幫她,說不定她可以減刑。”
考斯維爾點頭說:“你想讓我怎麼幫?”
“很簡單,你把到絳州設立製毒機構的運作情況、幕後是什麼組織支持、誰在做最終策劃、你擔任什麼作用、今後你們的計劃、這些都講出來,和我們警方配合打擊掉這個境外勢力對絳州的滲透,這都是立功的表現,我們會根據你的情況判定周慧芬到底牽連的有多深,假如正如你所說的沒有涉及很多,也許會提前放了她。”
“哦!是這樣啊,我,我腦子有點兒亂了,讓我想想。”考斯維爾用手洗著臉說。
王明江給他點了一支香煙,讓他一個人靜一會兒,沉思去了。
他和漢森走出了審訊室,在休息室裏,兩人抽著煙,漢森過去把電視機打開隨意亂翻著台。
這時候正好是林夕衛視,正在播一檔歌手選秀的最後決賽,王明江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那麼年輕,那麼青春活力,臉上露著朝陽般的微笑,他急忙從漢森手裏奪過遙控器,“看一下這個。”
“搞什麼,我喜歡的《東湖仙子》就要開始了。”漢森不情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