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一聽要放人氣不打一處來。
再看那幾個混混一口一個柱子哥叫的親熱,還有人偷臉得意的衝著他笑,原本是送他們來羈押歸案的,看眼前這幾個人的樣子就像回家了似得。
王明江不滿道:“你們城關鎮派出所就是這麼辦案的嗎?我是親眼目睹了這幫人沿路打劫抓回來歸案,你們就這樣把人放了,你不覺得讓當地的老百姓心寒嗎?”
那人冷哼了一聲,“要抓也得我們去抓,你這樣一來我懷疑是不是聚眾鬥毆了,小子,懂法嗎你?聚眾鬥毆你也要一起抓起來的。”
王明江道:“這麼說你要連我一起抓了?”
黑衣人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你叫什麼名字?是這裏的警察嗎?叫你們所長出來和我說話。”他拉下了臉。
黑衣人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的又這麼厲害,一時間心裏打了個小鼓。莫不是此人有點關係?縣城別看地方小,遇到的事情幾乎全是關係,千絲萬縷的聯係讓人不得不慎重,一不小心就把某個領導的七大姑八大姨給得罪了。
“你沒資格和我這麼說話,走吧,做個筆錄再說。”黑衣人做出了一副請的姿勢。做筆錄就是試探他的水有多深,有沒有什麼關係。
王明江給別人做了好幾年的筆錄,沒想到第一次來豐水縣任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給他做筆錄。
“我可以做筆錄,但是這幾個人你不能說放就放了。”他道。
黑衣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揮了揮手叫過來一個民警:“把這幾個人先銬在走廊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
說完,又指了指王明江:“你,跟我去做筆錄。”
他背著手向審訊室走去。
王明江壓住氣,倒要看看他究竟如何審,當下跟著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有一張低矮的凳子,專門給嫌疑人坐的,這種凳子坐下來非常不舒服,他深有體會。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審訊室的牆上掛著鞭子、木棍、牆上還有濺上去的鮮血印記。
“坐下。”黑衣人指了指麵前的矮凳子。
王明江並沒有坐,問道:“好像程序不對吧?審問至少要兩個以上的人才可以,你一個人就要審問還身穿便衣,我知道你是不是派出所的?把你的證件給我看一下。”
黑衣人咧嘴一笑:“小子,把你能得,就你懂啊!我們這裏人手不夠,就我一個人審問就可以了。你問我證件是不是,給你你敢看嗎?”
說罷,一臉怒色的盯著他,分明是要氣勢上壓倒他。
王明江一笑:“有什麼不敢看的,你還要給我上刑啊?審問是有技巧有方法的,不是用來行刑逼供的,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做的什麼工作?”
“嗨,看起來你還挺懂了?”黑衣人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他的怒目而視,和王明江對視了幾眼,發現對方的眼神深不可測,他的怒視轉而被人家化解了,心裏納悶兒,這個人是怎麼辦到的。
黑衣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拿著一個證件走了進來:“想看證件是吧?我可以給你看,我今天要是不審問你個所以然來,就不信張。”
王明江接過他的證件看了一眼,此人叫張江柱,是城關鎮派出所治安大隊副隊長。
“張江柱警官,很好,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審我。”他大方的坐到審訊椅子上,接受張江柱的審問。
張江柱鼻子哼了哼,在他看來那個正常人都有汙點,隻要抓到他一點把柄就能有機可乘,就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沒個汙點什麼的。
“身份證給我看一下?”張江柱道。
“沒帶。”
“出門不帶身份證,就是拒絕警方檢查,是要罰款的啊。今天就你罰款一百元,以後出門記得帶身份證。”張江柱當即找了個罰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