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卻很平靜,非同他年齡一般地平靜,能在這個位置上幹事情,上級一定是考察過他的處事能力的。
“她確實是公幹,路過豐水縣特意見了我一麵,至於她有沒有行動我當然不會問的。”
張費看他臉上毫無反應,進一步問:“不會吧,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有十輛特警大巴開進了我們縣城,來意不明。”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王明江哦了一聲,笑道:“是絳州市的牌號吧?”
張費跟著冷笑:“看來這個行動王局是知道的了。”
王明江淡淡地說:“什麼行動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絳州市特警隊的演習車輛,我和特警隊的副大隊曹采蓮很熟,她來的時候剛給我打過電話,一個演習車輛來我們縣值得你緊張嗎?大家都是同行,難不成張局有什麼擔心的事嗎?”
被王明江反問,張費臉上掛不住。
“警察機關的行動我當然沒有啥擔心的。”他訕笑道。
王明江道:“既然沒什麼擔心的,一會兒陪我去招待一下演習部的人員,你張局酒量好,我正好缺這麼一個人呢!”
聽到王明江一會兒要赴另一個酒會,張費擺擺手。
疑慮頓消。
“我喝的有點多了,再說初次見麵喝酒也沒啥意思,就不去了。”
“這是不給我麵子啊,虧得我還告訴你黃柳的事情。”王明江責怪道。
“哈哈,王局,感謝感謝,以後還得多幫忙介紹啊。”張費起身抱拳,打著哈哈離開了。
他已經得到了想知道的事,心裏也沒什麼惦記的了,自然不會久留。
宋武跟著他,問:“張局,要不要去看看?”
“沒必要了,你就是再看也是演習車輛,王局不是訂房間了嗎?走,去房間打牌,把聶兵那小子叫來,我要借著打牌修理他一下。”
“明白。”
“對了,再提一捆啤酒,幾個涼菜,再叫一個人,我們正好一桌。”
“好嘞!”宋武高高興興地去辦了。
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個熱鬧高興的夜晚!
晚上十一點,大街上行人稀少。
縣城主要街道一些娛樂場所倒是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十輛大巴車停靠在一個加油站,呈一字型不動了,外麵的玻璃黑漆漆的,向裏麵看什麼也看不到。就連路過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十輛空車,有誰會想到裏麵有二百多警力待命。
賓館這邊,酒過三巡,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大家先後告辭。
有幾個喝多的被送上樓上客房休息。
王明江和劉苗是最後一個走。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距離行動還有一個小時時間。
“張局他們幹什麼去了?”王明江問。
劉苗最知道這幫人的底細,“打牌去了。”
“哦!很好,打算玩個通宵了?”
“可不是嘛!他們經常聚在一起玩。”劉苗苦笑。
“給他們送一箱啤酒去,就說是我送的。”他說道。
劉苗有點想不明白,“王局,這可和你平時風格不一樣啊!平時你左一個紀律右一個督察的,今天怎麼這麼大方?”
“今天例外,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出來是放鬆的,從下周一開始,我們就擰緊螺絲連軸轉了,理應讓大家放鬆好了。”
“行,就照你的辦。”劉苗叫來服務員,要了最貴的一捆啤酒親自和服務員送了上去。
王明江在樓下等她。
樓下空氣清新,涼風習習,轉眼已經到了秋天,晚上明顯感覺到了涼意。吹在人身上感覺很愜意。
不一會兒,劉苗下來了,笑道:“他們都謝謝你呢!說你以後要是天天如此就好了。”
王明江聽罷笑了笑,天天這般自然是辦不到的。
“走吧,我們也走了。”他說。
“王局,你今天也喝了不少吧,我送你回家。”劉苗開著單位的吉普車。
“我是不能開車了,但不是回家,你把我送到本縣最有名的夜總會吧。”王明江說道。
劉苗拿著車鑰匙的手都僵硬了,驚訝地看著他,就像看到一個和尚突然吃肉了似得,平時對自己嚴格要求的王局今天這是怎麼了?
又是喝酒,又是縱容手下打牌,完了自己還要去夜總會放鬆一下?難道王局以前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他是寂寞難耐?
王明江看她驚訝的表情,並沒有理會,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
劉苗僵直在哪裏,一時間卻有些邁不動步子的感覺,腿腳有些發麻。
她感覺心中的偶像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