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壓低聲音說:“有小道消息說武總的保護傘是朱縣長和張局。武總在蘆葦鄉,平菇鄉幾個礦區掠奪了三十多個采礦點,占了全縣煤礦的百分之八十的資源。蘆葦鄉派出所基本都淪陷了,成了武總的看門人。這些都是各種消息滿天飛總結出來的,沒有確鑿的證據。”
“派出所淪陷成武總看門人?”他聽罷恨不得要拍桌子。
“傳言,但從今天架勢來看,指揮這幫人攻擊我們的,未必當地派出所不知情。”高再青分析道。
“他媽的,在我眼皮底下揉沙子是不是?蘆葦鄉派出所所長叫什麼名字?”王明江氣不打一處來。
“何英。”
“走,去派出所。”王明江立即道。
“王局,去了千萬別發火,我們不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嘛!”高再青不無擔心的說道。
王明江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高再青和聶兵做事風格不同。聶兵是那種隨著他一起衝鋒的人。
高再青是比較心細的人,處處為他著想,但踩不住點上,一廂情願。看在他好心的份上,王明江也沒說什麼。
“把那個人質塞到後備箱,我們去派出所看看。”
“是!”高再青見攔不住他,隻好挺直了腰板領了命令。
他們的一輛車已經去了衛生所了,剩下一輛車下了礦區,去了蘆葦鄉派出所。
派出所在鄉政府的邊上,是一個四合院的大院子。
王明江開著車進來,沒有一個人出來理會他們。
值班室老頭叼著煙袋走了過來。
一看這架勢,老頭嚇了一大跳,王明江黑著臉不說話。看門老頭自然能分別出這裏麵誰的官最大。
“你們所長呢?”王明江粗聲粗氣的問道。
“所長回去吃飯啦。”看門人老頭提心吊膽地說。
“這個點了還吃飯嗎?”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這個所長吃飯時間可是夠長的。
其實他們所長是在打麻將去了,看門老頭自然不敢說真話。
“您先裏麵坐一會兒,我這就去找我們所長。”看門老頭說完跑著去找他們所長去了。
何所長正在隔壁鄉政府後院一個閑置辦公室打麻將,和他打麻將的是鄉裏的幾個人。
看門老頭氣喘籲籲跑過來說:“所長,來了幾個縣裏的人,已經到了派出所了。”
“什麼警銜啊?”何英不以為然地說。
“一級,一級警司。”看門老頭說。
何英手中牌停了下來,“不好,王明江來了。”
旁邊一個鄉政府人說:“你怎麼知道是他,縣局裏麵領導不少呢。”
“靠,不少是不少,幾個大領導都是三級警督,唯獨王明江是一級警司,因為他年紀小啊!兄弟們,我先過去看看。”
何英放下牌就走。
等他氣喘籲籲跑進辦公室時,王明江已經坐在那裏喝茶了。
何英摸了一把頭上的汗,臉上堆著笑,說:“王局,您過來了也不打個招呼,我好準備安排一下啊!”
何英是見識過王明江的厲害的。
上次開會市長差點當場擼了王明江,結果政法委的代書記出奇而至,可見王明江的背景杠杠的。他可不敢惹這樣的角色,隻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然後瞞著他吃點香的喝點辣的。
王明江看了他一眼說:“我來你不知道嗎?”
何英苦笑:“真不知道,我睡覺來著,吃完飯困的慌就睡著了。”
王明江冷笑道:“上班時間你找個地方睡覺,這所長當的夠悠閑的啊!”
“不是,不是,今天例外,喝多了。”
“不知道紀律嗎?中午時間一律不準喝酒。”
“我……王局,我下次不敢了,可能下麵管的比較鬆一點。”何英苦笑著解釋說。
經過一番交談,王明江發覺何英應該是不知道他早來了,要不然也不是這樣的表情和解釋。
“今天礦上群毆時間你知道了嗎?”他問道。
何英吃驚的說:“啊!這幫混蛋又打群架啦!等我去收拾他們。”
一旁,高再青說:“何所長,我和王局下來調研,在礦區被二十多個社會閑散人員圍攻,你們派出所為什麼不出警?”
何英緊張的直掉汗:“這,這我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有這種事情,我肯定會製止的。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進來一個警員,人未到走到門口,聲音已經過來了:“何所,縣局的幾個人跑去礦上了,結果被打了。”
何英一聽臉都綠了。
等到那個人走進辦公室。
屋子裏七八個眼睛血紅的盯著他。
那個人傻站在那裏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