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的撕掉火腿腸的包裝,肖若依狠狠地咬了一口,感覺十分的香甜。聽著樹上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兩人乘著陰涼,吃著火腿腸,看著其他人忙忙碌碌,一點兒坐牢的感覺都沒有。
“就這樣走了也挺可惜的,呆在這裏其實挺舒服的。”王明江自顧歎了一口氣說。
“舒服歸舒服,但終究是重刑犯,早晚有那麼一天的。”肖若依沒有直說,但相信他能聽明白,他這老大當不了多長時間了,法院一開庭就差不多完蛋了,到哪個時候就該給他戴腳鏈,關監獄,等待處決了。
“嗯,你說的對,這裏的美好比起外麵來算什麼,今天晚上我們就準備行動。”他壓低了聲音說。
“這麼快?我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肖若依吃了一驚,沒想到行動就要開始了,萬一沒跑出去,越獄不成功,會被會被當場擊斃?他有點擔心。
“我已經醞釀好久了,這段時間我的兄弟沒少給他們打點錢物,至少能換一個見麵給個笑臉。今天晚上七點收看新聞聯播的時候你隨著我出來,我們去管教辦公室,隻要放倒他就可以拿到鑰匙,然後我們穿上他的衣服堂而皇之的走出去。想想其實很簡單。”
“那我呢?”肖若依發現這事兒好像和他沒什麼關係。
“你跟著我走就可以,這幾天管教帶了一個實習生,你把實習生的衣服穿上。”
“老大,我看這事能幹。是死是活幹他一票再說。”肖若依一聽有了信心。
“兄弟,我們這是在拿命賭,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去,畢竟你也沒有殺過人犯不著冒著這麼大風險越獄。”
“老大,你不了解我,我迫切地需要出去,境外那邊的老大還有兩三天的時間給我,如果我趕不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了。我和您說過的。”
“我給忘了,我就是擔心你。”
“老大,你真是太好了,你要是歲數在大一點兒我都想認你做幹爹了。”
王明江擺擺手:“千萬不要,我隻收幹女兒的。”
肖若依苦笑:“老大,你真幽默。”
“走,回去睡覺去,養足了精神晚上得熬夜了。”
“好嘞!”
兩人回到監牢,四仰八叉的開始睡了起來。
大戰將至,心懷忐忑,肖若依躺下了也睡不著,瞪著天花板發呆。
王明江卻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起來。
十月以後的絳州天氣漸冷。
天黑的也早,七點多的時候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看守所坐落在大山深處,四處荒野窮風呼嘯而來,周圍的樹木發出嗚咽的聲響,猶如鬼哭狼嚎格外的淒慘。
肖若依麵色慘白的跟在王明江身後。他說話的時候嘴唇都有些哆嗦,平時一向連貫忽然變的結巴起來。
“緊張什麼?現在由不得你了,後悔可是來不及了。”他威脅著說。
“老大,我沒緊張,我就是激動。一想到我可能是要死了或者可能逃出去了就激動的不行。”
“沉住氣,跟著我就行,我們一定能出去。”
走到管教辦公室的門口,王明江停住了腳步。貼著門聽了聽,對肖若依說:“裏麵有兩個人。”
“老大,我們衝進去吧?”
“你在門口看著,我自己進去就可以。”
“老大,這……”肖若依有些不好意思了,怎麼能讓老大一個人動手呢!
“少廢話!你的作用非常大,萬一有人進來我們就麻煩了。你就做好放哨比什麼都重要。”
“哎!”他點了點頭。
王明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一根鐵管從袖口滑下來,別在後腰上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有人說。
他對肖若依使了個眼色,推門走了進去。
肖若依緊張地看著四周。
沒有幾分鍾,他聽到了屋子裏一陣的桌椅板凳劈裏啪啦亂響,心裏更加緊張的要死。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老大是被揍了還是成功了。
不一會兒,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門開了,王明江說了聲:“進來。”
肖若依小心的走了進來,昏暗的燈光下,地上躺著兩個血呼啦唧的警官,屋子裏亂作一團,不用想都知道剛才一定是發生了激烈的爭鬥。
“老大,他們?死了?”肖若依心裏涼颼颼地。
“少廢話,趕緊的撥衣服啊,你管他們是死是活呢!”
“哎,哎!老大,你太厲害了。”
看著老大已經穿好警服,他也趕緊撥下那個實習生外套穿在身上。隻是看到老大穿的那麼板正,自己卻歪歪扭扭,衣冠不整。
穿好衣服,帶上帽子,王明江拿了管教的鑰匙。推開門走了出去。
走的是一路輕鬆。
這時候四個民警巡邏隊迎麵走過來。
肖若依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卻見王明江和沒事人似得,昂首挺胸的和他們迎了過去,互相還進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