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製藥廠的黃振插話道:“經偵支隊是不是專門辦理經濟方麵的案件?”
“廢話,要是辦理吸毒方麵的案件你早進去了。”朱縣長不屑道。
黃振笑嗬嗬地說:“哪裏,哪裏,我隻是偶爾嚐試一下,沒什麼癮頭,他們抓我有什麼幹係!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給王明江出點難題。”
眾人聽他有主意,都把耳朵湊過來,聽他怎麼說。
朱縣長不耐煩地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黃振笑道:“朱縣長,您不要提起仇人就著急上火,我和您一樣上火。您看田子騙了我們製藥廠三百多萬,那可是製藥廠的老底兒,從此以後豐水縣製藥廠一蹶不振,員工下崗,管理層流放,我因為承擔主要責任被撤職。您說,要說仇人,我和那王明江也是有仇的,誰讓他把田子介紹給您,到我們縣招搖過市行騙呢?”
“這都老黃曆了,快說有什麼辦法能把王明江拉下馬,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好主意。王明江有劉琪爽這個硬後台,我們搬不動的。”朱縣長不悅道。
心裏琢磨開來一些事,他忽然想起,這田子雖然和王明江關係不簡單,但並不是王明江介紹給他的,而是他們招商局主動上門請的人家。現在看來,一開始就是中了田子圈套。至於和王明江並沒有什麼關係。但他還是把一腔憤怒撒到了王明江身上。
“我們就在田子騙製藥廠三百萬的事情上做點工作。”黃振在製藥廠向來有師爺稱號,隻是他這位師爺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算計到他的頭上,輕而易舉的就被人家騙了三百萬。
“怎麼講?”德剛饒有興趣點了一支名貴雪茄。煙霧繚繞之中透著幾分喜悅。
王明江把他暴打一頓,還不讓他泡空姐,這事豈能輕易放棄,對於一個億萬富翁來說,發達以後報仇是必然的。
黃振獻計道:“您剛才不是說王明江出任經偵支隊的支隊長嗎?這田子小姐騙取我們廠三百萬可是合同詐騙中的大案。我們把這件案子送到王明江麵前看他這麼辦?他要是能破,我們能得到那失去的三百萬;要是破不了,那說明他水平一般。
而剛才朱縣長又說,王明江和田子小姐是好朋友,既然如此,他必然知道這位好朋友下落了,讓他說出好朋友下落也是理所應當。要不然,我們就懷疑這錢和也有關係,流言蜚語說一些他故意和田子勾結騙取政府的錢財,豈不是一箭雙雕。”
聽到這話,德剛猛然停住抽煙,眼睛瞪著黃振。
黃振感覺到一絲不妙:“公子,您覺得不妥?”
德剛把口中煙霧一股腦兒吸進肚子裏,幽幽地從鼻孔裏冒了出來,舒服至極,哈哈大笑道:“好,這個辦法甚好。隻是我奇怪你們當初為什麼就沒立案呢,為何要等到這個時候?”這是他奇怪的原因,被騙三百萬就一直隱忍不發?
朱縣長為難道:“這還是有上麵考慮,上麵覺得這也挺丟人的說出去不好,再說經濟發展難免出現這樣那樣問題,我們這些人又不太懂經濟,使得有些人鑽了空子,也有曆史的原因。
所以,這件事沒有追究,畢竟我被撤了職,黃振也被撤了,隻是那三百萬上麵一直沒有提怎麼處理,不過想來還能怎麼樣呢!我們連騙子家住何方都不知道,人家就是包了一個賓館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我們就信以為真被騙了。”
德剛悠然道:“如果把這個案子送到王明江的經偵大隊,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大難題。”
朱縣長道:“是啊!聽說那田子小姐可是島國人,擁有好幾國的護照,我們把這案子送到王明江哪裏,他也無能為力,難道他還能跑到島國去捉拿田子歸案嗎?”
“好!那我們就給他一個難辦。朱縣長,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明天就去報案。”
朱縣長愁眉苦臉地說:“我還得和上麵打個招呼吧,公子。”
“不必,上麵知道了又能如何,出了事我來頂著。”德剛豪氣地說道。
朱縣長道:“那好,這件事我和黃振負責,今天晚上我們回賓館就寫一個詳細的材料,明天一上班我們就去市局報案。”
“好,祝你們旗開得勝,這案子破了對你們可是有好處的;破不了對你們來說最大的壞處已經過去了,正好給王明江製造一點流言蜚語。”德剛舉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