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安想要做什麼,或許沒人能真的知道,但是周長安卻覺得,若是說有一個人知道的話,那必然是葉紅魚,不僅是因為她是自己下山以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不僅因為葉紅魚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小姑娘,這是種莫名的感覺,或許就像自己原來說的那樣,有人喜歡吃酸的,有人喜歡吃甜的,就像花築雨喜歡喝豆汁兒不覺的酸一樣,這是種說不明白的感覺。
其實,這個時候,他很想見見葉紅魚,或者,讓她看看自己也好。
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回頭,他的麵前,是那條曲折又艱難的道路,沒有人能陪著,他也不能停下腳步,他的手中,還握著那把無主的劍,他的心中,還有許多未解的問題。
葉紅魚知曉他的心,所以,她也知道他不能回頭。
這個時候,她還在後山的一個僻靜的山腳裏,但是,依稀的,她能聽得見山腳下傳來的聲音,她的眼睛微微眯著,身邊靠著一個清俊的白衣身影。
她忽然覺得有些傷感。
縱使不想聽見那些聲音,但它們卻不可抑製的傳了過來,身邊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道:“他贏了,你要去看看嗎?”
這是邀月的聲音,依舊是淡然的模樣,似乎絲毫不覺得周長安會贏是個令人驚訝的事情。
“不用了,”葉紅魚幹脆閉起了雙眼,道:“有什麼好看的,我又看不見。”
聞言,邀月愣了愣,看向葉紅魚,去見她似乎眯著眼睛就要數睡著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若是不在意,又何必一直留在這裏。”
聞言,葉紅魚睜開眼睛,瞪向他,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看她準確的看向自己,想必眼睛有所恢複,邀月方才有些放下心來,頓了頓,低聲喃喃道:“你知道嗎,我挺慶幸的,慶幸你此時此刻還看不見,若非如此,你必然是忍不住要去找他的。”
葉紅魚瞪了一眼,已然收回了視線,雖然恢複了些,能感受到微弱的光源,但是細細的看去,還是有些費力,但聽到邀月這樣的話語,似乎還帶著些許情愫,不由的有些驚訝,又看向了他,睜大著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看著葉紅魚瞪大眼睛好奇的模樣,邀月更是無奈,卻也帶著些許心疼,伸出手來,輕輕拂過她的眼睛,幫她蓋住了眼簾,道:“再過一會兒便能恢複,不要心急。”
感受到邀月指尖的觸感,葉紅魚心中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浮現在心頭,不由得伸手握住了那雙正準備收回的手,目中露出疑惑,道:“奇怪,怎麼總感覺以前見過你似的。”
聞言,邀月的手指僵了僵,眼眸暗了一瞬,半晌,才回答道:“我們之前是見過的,太府門前的茶攤上,你請我喝了杯茶,記得嗎?”
“什麼呀,那是你自己厚臉皮的搶過去的好嗎,”葉紅魚撇撇嘴,翻個白眼道:“我可沒有請你喝茶,三十文一壺的茶,貴著呢。”
聞言,邀月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道:“三十文一壺的茶倒也不算貴,和我的酒比起來……”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陡然止住了聲音,神情複雜的看了看葉紅魚,又岔開了話題,道:“花築雨應該在找你。”頓了頓,又道:“你想不想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