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人們似乎方才意識到她是從何而來。
方才,她被江都王稱為莧姑娘,齊衛和秦玉這樣久在京都的人自然知曉,但是周長安和葉紅魚就不一定了。
此時見她開口,雖然是素衣素裙的模樣,但依舊能讓人看出來聖潔的模樣,那身白裙,似乎也化作了神殿的祭袍,周長安甚至能想象的出她穿著白色祭袍,烏發輕輕散落一邊的模樣,不知為何,這樣的畫麵,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而且還異常的清晰。
不知不覺的,他開口道:“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眾人一愣,這又是怎麼回事?
周長安這樣從未踏足過京都的人,居然會見過神殿裏高高在上的女祭司,這本身就是件荒謬的事情,更何況,就連齊衛都知道,神殿裏的素莧姑娘,常年久居摘星塔,服侍邀月大人,甚少見到世人。
周長安的這一問,不止是其他的人,就連素莧本人也是吃了一驚,她仔細的看了看麵前的少年,青衣,消瘦,麵龐卻是少年之中難得的清秀漂亮,但是,這樣的一張臉,她的確是沒有見過,更不用說幾年前,周長安還是個小孩子。
“未曾見過。”素莧道。
葉紅魚狐疑的看了看周長安,又看了看素莧,不知這又是怎麼了。
“都說素莧姑娘久居摘星塔,今日突然造訪葉宅,實在是讓人驚異。”這時候,齊衛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問出了聲。
若是江都王倒也罷了,但素莧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會對將軍府或者說葉宅感興趣,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
難得的,素莧此時卻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她微微一笑,視線從眾人的臉上掃過,在周長安的麵龐上頓了頓,又看向了一旁微微的低著頭不知在嘟囔什麼的葉紅魚,道:“我是來看望也姑娘的。”
眾人驚訝,這又是哪一出?
此時的葉紅魚,卻是絲毫沒有意識到眾人的視線已然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在方才素莧表明身份之後,他的腦海中就自然而然想起了邀月的那張死人臉,再看看素莧淡然的模樣,還真是跟邀月有幾分相似。
心中不由感慨,神殿裏的人果然都不太正常。又想到自己以後要去神殿麵對這一眾的死人臉,還有無時無刻存在的白袍,又引起了她對花齋的印象,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穿這種白的像死人穿的東西,還要裝著附庸風雅的模樣。
花齋那老頭,穿著白衣服,還喜歡種花,泥土沾到了衣擺,還自己覺得極為有詩意,實在是搞不明白。
口中正在碎碎念吐槽著這些人,同時有感慨著自己以後悲慘的命運,葉紅魚絲毫不知麵前發生了什麼。
花築雨悄無聲息的懟了懟她的胳膊,葉紅魚方才反應過來,一抬頭,便看見麵前的幾人齊刷刷的瞪著眼睛看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道:“你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