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是，是需要代價的。”
“什麼代價？”蘇夢妍咽了口水，期待的同時，一股緊張感從腳尖蔓延到發絲。
“全世界的人都能看見你的美，聞到你身上散發的香味，但是，你不能。你隻能看見你自己比現在還醜陋的麵容，而且還會感受到自己身上發出淡淡的臭味，永遠無法褪去。你，還願意嗎？”吳非微微抬頭，高高在上的首領模樣。
“隻要能不再被別人嘲笑，隻要你說的句句屬實，我願意。”蘇夢妍也抬起頭，似是在為自己增加氣勢。
“當你離開這裏的那一刻，你，就是最美的。”吳非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一個響指，蘇夢妍不見了。
“你真能讓她變漂亮嗎？”夏筱筱的那雙褐色眸子裏透著憧憬。被無視了的她早已吃完了包子，餓得心慌。
“不能。”吳非低下頭，暗數著這個虛擬空間消失的時機。
“那你還……”夏筱筱十分疑惑，但因饑餓，大腦無法運轉，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能讓別人看到幻像，一個美麗的幻像。同時，我也可以讓蘇夢妍看到另一個……醜陋的假象。”吳非嘴角上揚。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改變她的麵貌！夏筱筱話未說完，就被吳非打斷了。
“還有兩分鍾，這個空間就會消失。還有五分鍾，上課鈴就要響了。趕快吃了之後好好聽課，別溜號。”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雞腿，丟到夏筱筱手中，然後一個響指，把她送到外麵。
突如其來的一陣寒風，讓衣著單薄的夏筱筱感到些許寒氣。吃過雞腿後，她蹦噠噠地回了教室，心情很是愉快。
到了班裏，隻聽同學們圍著蘇夢妍，滿口讚美的話語，眼睛都看直了。夏筱筱也湊熱鬧地看了一眼，的確很美，但她不在乎。被甜言蜜語炮擊得暈頭轉向，有些飄飄然的蘇夢妍，聞到來自自己身上的臭味，心裏依舊遲疑，露出羞澀但又無奈的表情，反而被大家誇得更熱烈了。
回到家中，嗅到從廚房傳來的水煮魚的香味，蘇夢妍洗了手，高興地坐在餐桌旁，等著吃飯。等母親端著盤子過來時，看到蘇夢妍，有點意外。
“你是誰呀？”蘇母滿眼打探。
“媽，是我啊！”蘇夢妍撅了撅嘴，有些不滿。
“怎麼，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蘇母聽語氣，趕忙拽過椅子坐下，摸了摸蘇夢妍的臉頰和秀發。
“變成什麼樣子了……”蘇夢妍聽言，心一提，緊張得緊。
“哎喲，好漂亮的！”蘇母一臉雀躍和驚喜，高興得樂開了花。但是，不知為何，心裏空落落的。
蘇夢妍有些不信，跑到衛生間照了鏡子，枯黃的麵容，兩頰長滿雀斑，嘴唇幹裂，短得幾乎不見的睫毛，還嗅到自己身上揮之不去的臭味，真是要多反胃就多反胃。
走出衛生間，蘇夢妍再次問道，“真的……很漂亮嗎？”似是在問母親，似是在問自己。
日子漸漸久了，美貌的熱潮也漸漸消去。周圍人失去了突如其來的新鮮感，也不再誇蘇夢妍的容顏了。蘇夢妍的心境，也悄然變化。
入夜後，清冷的月光散落在白色的桌麵上。蘇夢妍躺在床上，想了想自己用了十多年的容貌，其實，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難看啊。可為何，還會被別人調侃呢……
“你不知道男生也會說反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