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相依為命的五姊妹(1 / 1)

今天已是到長田的第五天了,整個長田行政村的調查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計劃是,我們這一組再完成長田自然村剩餘的十二戶,在下午與楊老師那一組中我們2007級的幾個一起動身趕往下大壩行政村去做我們的新任務(另一隊三十多人往新林行政村,大部分已於今日早晨出發了)。

我們組連馬老師一起共計十一人,分別負擔一戶(已有一戶明確全家在外打工了,不需調查)。我抽到的是李春祥家,問了幾個村裏人終於找到了他家,才知道其家中隻有五個女兒在家,而最大的才十二歲,尚在讀五年級。李春祥本人還一直在深圳打工未回(據其弟說是以撿垃圾為生),其妻因為兩人吵架(因五個孩子全是女兒,未生男丁而吵)而離家出走一年了,沒再回來過。家中隻有五個年齡都還很小的女兒,其中一個才兩歲,就已經沒有家長在家照看了,這是多麼令人痛心與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實。我曾經見過和聽說過很多相當困難的家庭,但未曾聽聞過像她們這樣的情況。

這種留守兒童的生活是常人難以想見的,四個小的都未過十歲,都由一個十二歲的老大來照顧、看護,她們在一起,生活基本上靠自理,大姐煮飯、洗衣、砍柴、擔水、照顧小妹……什麼都做。隻是生產上沒有能力,土地交由爺爺奶奶來種,給她們一些苞穀及其他一些吃的東西,偶爾其父親才從外麵寄點錢來給她們。

我們小組的其他人調查的家庭,要麼沒有人在家(全家外出打工了),要麼都是做過的但沒有到老師那裏備注,導致重複訪問的情況。我到李春祥家問明情況後,正好馬老師和劉麗也來到了這家門口,我叫住他們問清楚這家情況該如何處理為好。在聽完我大致的介紹後,我們走進他家裏看了下情況,問了一下她們的叔叔(剛從外打工回來兩天),孩子們的境況,在旁的親戚、鄰居都搖頭感歎她們五姊妹的生活狀況太糟糕了!這時正好其他組員都沒有問卷可做,就把他們全都叫到這裏來,馬老師和劉麗去一個老太太家做另一份,去之前馬老師把十塊錢交由我,做完問卷後給幾個妹妹,雖不多算是一份心意。陳彩、許開開、張玉、蔣太勇、金鏈、章天武都過來了,他們在門前坐著看村裏人殺豬,我一個人做問卷就可以了。幾個妹妹太小,很多問題都回答不了,隻能由其叔叔代答。了解到她們的困難真是一般小孩難以麵對的。大妹很懂事,一開始就給我們這麼多人搬來凳子,又為我們生火取暖。一個多小時後做完問卷,給她們留下一個盆做紀念,也隻能給她們留下三十元錢。這些難題該如何才能得到妥善的解決,有待政府和大家的一起努力,任重而道遠啊!中國的農村問題還需多少年才會有所改善,農民到達較高的生活水平,這個挑戰是巨大的,需要每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仁人誌士來為國事、民事盡心盡力。

中午幹糧吃過了,聽到龍成丹在岩上被狗咬了的事,大家都很驚訝,為她擔憂,並一致同意去岩上支援那邊的工作,因為那邊的人手不夠用了,我們一組十一人便開往岩上去。那裏的狗果然凶悍,我們分開走後,我去找他們時,在村子中間的一條路上,一條狗便咆哮著向我衝來,我往後退,後麵又是兩條狗叫著往我這前進,幸好我事先準備了一根打狗棒,能夠勉強防住它們的進攻。我又叫在旁邊村裏的小孩把那些狗趕走,才逃過一劫。但實際上這裏也沒有多少戶了,找到最上麵時有兩家沒做的,但又沒人在家。我們每人拿著一根木棍又往下走,剛好遇到茂章正在做的一家快做完了,隔壁有人來叫我們說還有他家沒做過的,我們便去了。女主人正在刺繡,兩個女生來了勁,一直在邊看邊問,又是拍照,主人還拿來他們的服裝給她們試穿,玩得開心了。就留我一人在做問卷,還不時被她們拉去拍照,幸好還是及時做好了問卷,還要趕回去,下午4點要動身去下大壩了。

等我們回來,也差不多到時間了。把這邊做的問卷交了,又去整理東西,搬到上麵的籃球場去等車。到達下大壩時已經蠻遲了,氣溫低,風又大,把我們放下來的墊布都吹起來。

(陳孝顯2007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