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賜挑了挑眉:“你還真懂啊。”
江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也就是被背書而已,使用起來一般。”
蔣天賜一揮手,說道:“行了,這槍歸你了。彈藥就在那張桌子上,自己去拿吧。對了,手雷你也帶上兩枚。”
江明連忙擺手:“手雷就不用了吧。”
蔣天賜說:“不是讓你用來殺敵的,而是用來自殺的。被天國聖軍的人抓住,你會遭到的刑法比你想象到的最恐怖的刑法還要恐怖一百八十倍。所以帶上一枚手雷以備不時之需,當然,還要給自己留一枚光榮彈。”
江明拿著槍的手明顯抖了一下,不過他終究還是當過兵的,心裏素質比其他人強一些,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深吸一口氣後走到了放武器的地方,給自己挑選了一盒子彈,又拿走了一枚手雷。
等到他走了之後,蔣天賜才對鬱紅棉說:“紅棉姐,一會打起來,符弦會帶著你跟那個活體疫苗突圍,這個無線電追蹤器你收好,嘯虎能不能找到你就全靠這個了!”
鬱紅棉愣愣的握住了蔣天賜遞過來的追蹤器,片刻之後才說道:“天賜,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了嗎?”
蔣天賜微笑的說道:“紅棉姐,我是不可能走的,你看敵人馬上就要殺過來了,我必須留下給你們爭取時間啊。”
“可是……你不說嘯虎已經來救援我們了麼?我們一起逃啊,說不定半路上就能碰見嘯虎的張隊長,他本事那麼大一定可以讓我們都活下去的。”鬱紅棉著急的說道。
蔣天賜說:“嘯虎最多也就五六人,加上我們也不過十個人,跟五百人打同樣打不過。我們此行的任務隻有一個,將你們帶回去,若是不能全都帶走,那麼就帶走同胞還有那個活體疫苗,他叫史密斯對吧?”
這番話讓鬱紅棉有種如遭雷擊的感覺。
“其他人,就要犧牲嗎?”鬱紅棉說:“就不管了嗎?”
蔣天賜閉眼,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所以必須得留下一個有分量的人跟他們一起堅守,這個人隻能是我。若我離開了,國際輿論會對我們不利,我們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國際形象不能因為這一次的救援而遭到創傷。”
鬱紅棉懂了,從小就生活在京圈的她太了解這種事情,在老百姓看來覺得是笑話的祖國形象,對這些軍人來說卻是比他們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因為醫療隊其他人無法跟著撤離,所以蔣天賜要留下來陪著他們一起死。
他難道不能逃嗎?當然可以,蔣天賜完全可以帶著隊伍帶著鬱紅棉還有史密斯一起離開,不去管醫療隊剩下的那些人,但是作為軍人,作為華夏的軍人,他不容易自己的行為對祖國榮譽帶去汙點,哪怕隻有一點可能性也不行。
鬱紅棉的心揪著疼,她看著蔣天賜,發現他終於褪去了所有的青澀,變得成熟,穩重。
隻是這個代價,太殘忍,太慘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