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沒怎麼發言的厲青橙在看到裴秋生的這個動作後都忍不住發飆了：“靠，這特麼還有沒有人性了。”
裴秋生說：“在巨額的利益麵前，人性墮落隻是遲早的事情。或許一開始還會掙紮，但是當一摞摞的鈔票如紙片一般砸到你臉上的時候，人性將被踢到犄角旮旯中，沾滿灰塵，默默腐朽。”
厲青橙煩躁的將餐盤都扔了出去，借此發泄心裏的憋屈。
張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繼續問裴秋生：“所以你們放貸，拐騙，最終的目的都是衝著那些東西去的？沒有被選中的女大學生就出來賣，是這樣嗎？”
裴秋生點了點頭：“是的，我負責的就是後麵這一塊，因為我手中的場子很多，而且在哈市紮根多年，黑白兩道關係都打點的不錯。現在的男人都喜歡嫩妹，大學生很符合他們的口味，一個調教的好的大學生一晚上還是能創造不少的利潤的，雖然沒有辦法跟那種生意相比，可是也足夠養活我手底下幾百號人了。”
張霄琢磨了片刻後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們先把所有的女大學生都彙聚到一起，然後六爺過來挑選，將其中優秀的都拿走，剩下的交給你來調教。這些人除了負責賺取利益外，也是用來應付警方的備選，一旦警方開始追究你們的責任，就把這些女大學生全部交出去，對吧。”
裴秋生點了點頭：“是的，所以那些據點被警方端掉完全在我們預料中，甚至在警方行動之前我們就已經得到了通知，不然警方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突破防線找到核心區域，我手底下的人若是反抗，怎麼著也能留下一些警察的命的。”
說這話的時候裴秋生帶著一點淺淺的自傲，不過很快就在張霄的眼神下煙消雲散。
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本在張霄麵前自傲，那是尋死。
張霄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厲青書再度將自己的魔爪伸向了桌上的螃蟹。
厲青橙一把將他提溜回來，低聲喝罵道：“你給我長點臉行不？沒吃過螃蟹嗎？要不要衣服餓老鬼的模樣。你若是在這樣以後出去別說是我的弟弟，老娘丟不起那個人。”
厲青書委屈得很，說：“姐，我在這裏也沒事兒做，除了吃就隻剩下發呆了，我總不能在你們談事兒的時候拚倆把椅子躺下睡覺吧。那要是打鼾了多尷尬？”
厲青橙：“……你還有理了是吧？看來我對你的管教還不到位。”
厲青書連忙服軟：“別別別，大庭廣眾的給我留點麵子啊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嘛。我保證不吃了，當一個乖寶寶。”
這倆人的嬉笑怒罵落在裴秋生的眼中，變得無比的諷刺，自己這邊戰戰兢兢的討好張霄，希望能換回家人的平安，而厲家兄妹卻在為了吃不吃螃蟹而爭執。
裴秋生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助於絕望。
就在張霄準備說話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粗暴的撞開，接著一道鬼魅黑影唰的一下就衝了進來，裹住裴秋生就跑。
厲家姐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超乎了他們的預料，但是現場有一個人跟上了黑影的節奏，那就是張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