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音音早上從許明月的床上醒來,秦寶意告訴她父親出來了。
她繞過許家大宅長長的石子路,來到一處兩層樓的小洋房。
這個兩層小洋房是她住了六年的地方,當時小姑姑為了方便照顧她們父女,特意向老爺子要了這個地方,她的少年時光基本上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她推開門走進去。
裏麵的人背對著她,聽到開門聲才轉過身來。
看到是符音音,好像鬆了口氣:“音音,你來了怎麼不先敲門?”
“爸。”符音音走到父親麵前。
秦勝雄看著女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著頭。
“音音,對不起,是爸爸連累你了。”他知道說再多也已經沒用了,曾經發誓要好好對待女兒,卻沒想到最後自己還是害了她。
符音音心裏有太多的怨言,在看到父親蒼老的臉時,都隻剩下了心疼。
不管怎麼樣,從小到大,父親從沒讓她受委屈,雖然沒有母親,但他還是盡自己所能的給她最好的。
就當她用自己還了他這輩子的養育之恩,她沒有什麼好怨的,目前最重要的是他要好好看病。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父親的手裏,這是她在國外留學時父親定期存在她卡裏的,她一直沒有動,現在果然用得上了。
“這個你留著,小姑姑幫你按排了醫院。”雖然醫生說他的病症還是早期,但她不敢掉以輕心,一直以來她什麼都沒有,隻有爸爸了。
“女兒。”秦勝友老淚縱橫。
“好啦,爸,最近我可能沒辦法去醫院陪你,但是我答應你有空就去陪你,你好好養病。”她看不得父親的眼淚,強顏歡笑著。
從父親住處回來,符音音在路上遇見了席輪。
席輪自從高中畢業後搬出許家,難得有空回來一趟看看母親。
“音音。”席輪先看到她,向她打招呼。
符音音看見席輪,眉眼頓時笑了:“阿輪。”
席輪走近她,溫和的笑著,幾年不見她,從前那個說話大聲,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忽然就有了小女人的味道。
符音音的美不是豔麗的,以前即使是一頭短發,一身校服搭配白色運動鞋,她在他的眼裏也絕對稱得上是美女。
“好久沒見你,你真的一點都沒變。”符音音笑著說。
還是和她熟悉的席輪一樣,一件樸素的棉外套,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還是那副老式的近視眼鏡,憨憨傻傻的樣子。
在許家時,她很喜歡和席輪在一起,因為她覺的他離她最近,不是有錢人,同樣被許家幫助,可以說是同病相憐。
那時候明月以欺侮他為樂,可是即使明月做的再過份,他永遠不會生氣,依舊是笑盈盈的。
而她總是看不過去,會站在他這一邊,甚至有時候為了他和明月鬧別扭。
她從沒見他生氣過,除了那一次和許沐陽打架,雖然兩人後來和好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席輪不顧許家人的挽留,自己一個人搬出去住。
剛出國的時候,她和他聯係的比較多,後來慢慢的隻是在網上遇見的時候聊幾句,但即使是這樣,她再遇到他,還是沒有一點疏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