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月亮仿若一顆巨大的眼睛默默注視著昏暗的世界,血色的月光下一座石門橫跨在無邊的大地上。
石門前是一片茫茫白霧,而白霧中不斷出現著人影,那些人影並不清晰,像是模糊不清的幻影,又像年久失色的照片。這些模糊的人影像是無窮無盡,突然出現又走進石門。
石門前的場景不斷重複,而石門後的畫麵卻有不同。
模糊人影走過巨門,便瞬間發生變化,模糊的仿佛雲霧的人影在穿過石門的刹那就好像被賦予了神秘的力量,突然真實了起來,除了身體仍然是半透明以外,其他的方麵竟與真人一般無二。
穿過巨門的人影變成半透明的真人後,其實也有不同,有的化為龍鍾老人,有的是華發漸生的中年,亦有正值青春的青年,人生剛剛起步的少年,甚至連懵懂的幼童也時有出現。
這些人有男有女衣著不同,在變成真人後如同被賦予了神智,又仿佛有了記憶,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於是有人哭,哭自身已然身亡。有人笑,笑仍有來生可期。有人悲,悲自個有太多心願未了。有人喜,喜自家終離人世火宅。人生百態輪番上演,卻又隻能在最後化為平淡。
模糊人影穿過石門後便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一直走向了看不到終點的遠方。
這一日,又一個人影穿過巨門,模糊的身影瞬間清晰,變成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那女孩長發及腰,膚色白淨看起來明豔動人,身上穿的功夫裝讓她更平添幾分英氣。
那女孩由人影變成了半透明真人後亦恢複了前塵記憶與應有神智,不由得有些驚愕,轉頭看向了四周,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她能看到身前是一條由半透明人影組成的不見盡頭的隊伍,身後是一個巨大的石門,兩扇門大開卻又看不到門外景象,看起來十分奇異。
而腳下則是一條色澤發黃的土路,隻是看起來特別平坦寬敞,寬約有三十餘米,卻全沒有什麼飛揚的塵土。
土路兩邊的邊緣是花叢,整個花叢散發著似血般的微芒,十分絢爛。花叢外則是一條顏色與土路相近的水流,不見邊際。
女孩還想仔細觀察一下,卻不防身後傳來一股推力,力量不大,僅僅將女孩向前推了一兩步。
女孩被嚇了一跳,回頭向後看,卻隻能看到一片幽暗,以及一個由模糊逐漸清晰的半透明的人影,女孩知道恐怕是這個人影將自己彈開的,就趕緊向前走了幾步,讓開了道路,並追上已經拉開了一些距離的隊伍。
女孩一邊隨著隊伍向前走一邊開始回憶起自己所能想起的記憶。
女孩姓林名玉,本是一個武林世家林家的傳人。本來她一個女孩是不能作為武學傳人的,但她幸運的生在思想不再守舊的時代,許多規矩早已被打破,所以雖然經了些波折,但她也學習了家傳武功。
但學習武功也不是完全是好事,若在古時還有“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的說法,但二十一世紀隻有學曆證書和技術能力才是通行證,林玉學成一身武功早已用去了全部精力哪裏能認真學習其他,家裏雖然能養得起她,但她既不想啃老,也插手不了家裏的事情,最後在高中就參軍去了。
其實軍隊一樣需要文化素質支撐的,但好在她的功夫給她開了掛,讓她在部隊表現得十分出色,加上遇到了一些特殊的事件,最後進入了特種小隊。
額,結果在執行一項特殊任務時,事有不諧,一命嗚呼。
林玉能夠回憶起的自然就隻能是自己已經死了的淒慘現實。
“哎,原來我已經死了,不過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地府。”
自知已經死了,林玉也無可奈何,她雖然學了武功但也沒有西遊記中孫猴子那種大鬧地府的本事,能挑翻地府,也就隻能老老實實的待著,拚一拚人品,看看能不能等著投個好胎。
拿定了主意的林玉就不在胡思亂想,一邊走著一邊看起了周圍的景色,就算投胎後會忘卻前塵,現在也要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