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恨支撐著雲狂歌一輪一輪的挺了過來,這夜還長,能不能挺過今晚就難說了……
雲狂歌與雲若雪目光交彙,她唇角輕揚,掛著清淺的笑容看著墮落到泥土塵埃之中的雲若雪,眼底那抹嗜血漸漸暴露出來。
既然想將她踩入地獄,那她就幹脆毀了天堂,再等等,雲族很快會再次團聚……
等到下輩子但願別在不長眼的碰到她,不然,她可不會再有今日的仁慈,她可有的是辦法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時間像是停滯不前,就在這一刻永遠的定格。
雲若雪麻木的躺在那,渾身的血腥的惡臭,忍受著屈辱,不在反抗掙紮,靈魂和軀殼已經徹底分離。
空氣中濃重的氣味引人作嘔。
她就像是快被用壞的髒抹布被人丟棄在那,打掃的女奴都厭惡的皺眉捏著鼻子避開她。
雲狂歌披著青黛色的鬥篷,捧著一杯早就涼掉的清茶,像是在窗前佇立了很久很久,良久才淡淡的收回目光。
掏出百裏長安贈送給她的一粒藥丸遞給小廝:“拿去給她服下。”
諸葛文玉本以為那是致命的毒藥,但看到是金丹表情頓時愕然,她竟然用這種千金難求的金丹去救雲若雪,她到底想幹嘛?
“你這是做什麼?救她?你現在良心發現了?之前怎麼不見你開口,隻要你開口,我馬上會命人阻止……”
雲狂歌打斷諸葛文玉的話:“你誤會了,我給她金丹並不是為了救她,而是吊著她一口氣,你以為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能活?”
百裏長安的藥是有治愈的功效,但這功效隻是治愈,並不是起死回生,她可沒那麼大的心去救自己的仇人。
諸葛文玉更加疑惑了:“那你……”
“我不放心就讓她這麼死了,死隻是刹那的事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痛苦的根源,我要留著她,留著她看她的至親是怎麼殺死她。”
雲狂歌薄涼的唇說出這般殘忍的話,她的臉上還是掛著甜甜的笑容,隻是冷眸之中迸射出無盡的殺意。
諸葛文玉好奇,好奇雲狂歌究竟是有多恨?人恨到什麼地步才會有如此濃烈的報複感?
“你有什麼打算?”
“讓他們骨肉相殘。”
以她對雲丞的了解,若他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想的一定不是找她報仇而是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
無論是殺了雲若雪還是想個什麼更殘忍的法子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下雲族再也不會有詬病,他依舊能夠穩坐丞相之位。
諸葛文玉愕然的張大嘴巴,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她就這麼篤定,她一定能夠成功?
雲狂歌麵無表情的敘說:“成如你所見,我跟雲丞斷絕父女關係,脫離族譜,很大逆不道對嗎?”
諸葛文玉想搖頭卻又覺得雲狂歌貌似是有點任性,怎麼能隨便跟斷絕父子關係呢?這樣一來,豈不是連個靠山都沒了,往後怎麼立足於世?
“你知道我受傷,受了很嚴重的傷,卻不知道這傷從何處來,很諷刺,這傷正是拜那個人人敬仰,德高望重的雲丞相所賜。”
“你爹?他要殺了你?”諸葛文玉被這消息刺激的有些消化不了,他得到的消息是雲狂歌被傭兵所傷,卻不知是雲丞雇傭傭兵殺雲狂歌。
“不錯。”雲狂歌目光暗沉的盯著雕花格子,神情諷刺:“為了莫須有的寶貝以及神兵,他打算殺了我奪取寶貝。”
神兵?寶貝?諸葛文玉想起雲狂歌從神源始地回來,皺了皺眉,神兵貌似認主之後就不能更改了吧?雲丞那老匹夫是瘋了不成?
“他……殺你是為了神兵?這不是殺雞取卵嗎?”
雲狂歌搖頭:“這隻是一個原因。”
其餘的她不願意細說,諸葛文玉也不逼問,而是聰明的轉移話題:“那你打算怎麼做?”
“將昨夜的消息傳遞出去,再命萬花樓的人招搖過市的將雲若雪抬回雲府,記得索要一百兩黃金,如果雲丞拒不承認就在門口大鬧,最好人盡皆知。”
“若是他還是不肯承認呢?”雲丞那老奸巨猾必然不會當眾承認,這要是承認了,他也甭想在盛京城裏混下去了。
雲狂歌轉身眨眸笑意盈盈的望著諸葛文玉:“告訴三夫人和側夫人,這倆人素來不睦,一個愛女心切,一個落井下石,雲丞不認都不行。”
諸葛文玉勾唇:“的確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