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歌懶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你抓我來,到底什麼事情?”
她可從不信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種鬼話。
騙騙無知少女就好了,騙她就快拉倒吧。
迦樓顯然是匆忙趕來的,也是在百裏長安他們離開後才動手,估計在旁伺機已久。
迦樓收起受傷的表情,挑眉問:“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情?”
雲狂歌抱著手臂冷笑道:“反正你抓我就沒好事。”
上次是設計圈套,要吃了她,現在又突然表演一個‘英雄救美’的把戲,誰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見雲狂歌這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迦樓自尊心受到很強的打擊。
人族真是個虛偽狡詐的種族!
他們編出的戲文上麵常常演義,英雄救美後,小娘子都嬌滴滴的問:感謝壯士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自當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就算了,這丫頭怎麼連給他個好臉色都沒有呢?還能不能正常的交流了?
“你……”迦樓指著雲狂歌,又放下手,背過身軀,蜷手抵住唇開始咳嗽:“咳咳咳……”
雲狂歌豎起耳朵聽,聽這氣短的聲音像是重傷後的咳嗽。
重傷?
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嗎?雲狂歌猛然想起,上次迦樓抓她,卻被她身上一道金色的屏障彈開,跟這不會有關係吧?
“看什麼看,沒看過別人咳嗽啊?”迦樓轉過身就迎上雲狂歌那探究的眼神,氣悶的胸口一疼,又咳嗽了兩聲。
胸口像是破拉風箱似的,隨著他每次咳嗽,呼吸都是一喘一喘的。
雲狂歌保持站立的姿勢不動。
餓鬼受了重傷必定嗜血,要大量進食才能夠修補元氣,迦樓重傷成這樣子,保不齊餓了就把她給吃了。
她絕對不聖母,聖母一次,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迦樓抬眼看著距離他一臂還遠一點的雲狂歌,瞪起眼睛:“你躲我那麼遠幹什麼?我又不吃了你!”
雲狂歌往後又挪了一步,回嘴道:“那可說不準。上回不就是個例子嗎!”
要不是花秋暝及時趕來,將她救出,隻怕她現在都已經進入餓鬼道了。
說起花秋暝,雲狂歌眼眸暗沉了下來。
不知道花秋暝出於什麼原因,竟然和鬼族三公主聯手暗害她,操縱腐屍傀儡攻擊黑市,又將她擄回鬼族……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友無恒友,敵無恒敵,唯有恒利!
“上一回……”迦樓像是要解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算了,我抓你一次,又救你一次,算是扯平了。”
讓她感謝他也不奢求了,反正這死丫頭性格死倔,他又不是不知道!
雲狂歌沒啥異議:“那最好不過。”
她最討厭的就是欠人情債了。
迦樓斜睨了眼雲狂歌,嘴呶起,冷哼了一聲:沒良心的人族丫頭……!
扭頭望了眼雲狂歌右邊那張美的驚心動魄的側臉,猶豫了下,伸出手:“我帶你離開鬼族,但是作為報酬,你要將東西給我。”
雲狂歌轉頭,疑惑的皺眉:“什麼東西?”
迦樓:“瘟疫之心。你殺了那麼多的傀儡,肯定得到了瘟疫之心。”
別說她不知道,花秋暝目光緊緊地盯著雲狂歌,蒼白的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認真。
被他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雲狂歌也感覺到壓力山大。
幸而隻是瘟疫之心……
聽到這四個字,雲狂歌鬆了口氣,若非見過那跟石頭似的,也沒啥優點的東西,她差點真以為自己偷了他家什麼寶貝了!
雲狂歌也不作隱瞞,直言不諱:“那東西已經還給花秋暝了。”
那個侏儒應該就是花秋暝派來的人,若非因為瘟疫之心,以花秋暝那麼嚴重的傷勢,隻怕也恢複不了那麼快。
她欠花秋暝的人情債已經還了。
誰知迦樓聽到這個消息立馬發生尖叫:“什麼?你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隨隨便便給人了,你知不知道……”
“在這裏,我嗅到她的味道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前方那鬼衛的高喊聲打斷。
遠方有鬼火躍動發出幽幽綠色的冥光,鬼叫聲此起彼伏傳來。
黑色的怨氣和鬼氣,不斷的湧來,純淨充裕的靈氣都被這鬼氣所遮蓋,讓人覺得胸口發悶。
鬼族,果然名不虛傳,光靠鼻子都能確定她的所在位置。
瓊樓玉宇頂上。
雲狂歌望著延伸向下的階梯處有小黑點在石階上快速前進,五指伸開,橙光從指尖冒出。
正欲揮下,迦樓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幹什麼?這些鬼兵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
雲狂歌朝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迦樓翻了個白眼:“感情這些人不是抓你的,你不緊張。”